么多人手?就算重视这一胎,那也不至于这样啊!府中新添了好几个婢女,人手是足够的,莫非是又有了什么差池?
她终究是心中有鬼,总不觉得安宁,走到一个侍卫跟前问道:“这里是侧妃的内院,你们在这里守着不方便,谁让你们来的?”
“王爷吩咐的。”侍卫陪着笑:“素衣姑娘可别为难我们。”
“王爷怎么说的?”素衣蹙眉。
侍卫道:“王爷说,府中鱼龙混杂,侧妃身子贵重,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要我们一天三班换着站岗,决不能让谁闯入院子,伤了侧妃。”
这话说得很是巧妙,素衣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多说引起怀疑,道了声谢,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一进房间,她忙推了傅容芩:“侧妃,醒醒,有些不妙。”
“怎么了?”傅容芩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摇醒很是不高兴,她怀孕困得很,压根没有精力多说话,又身心放松了下来,提不起兴趣想别的:“大惊小怪的,有事快说,我正困呢。”
素衣就把门口侍卫的事情说了。
傅容芩的睡意都被吓到了九霄云外,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轻轻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果然见门口都有侍卫,心里就是一惊,哪里还顾得上睡不睡的,脸都吓白了,抓着素衣的手哆哆嗦嗦的说道:“王爷怎么突然派了这么多人,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一直都很小心,这两天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啊?”
素衣抓着她的手,只觉得入手冰冷,自己也是怕了,强自镇定:“侧妃先别慌,或许正如侍卫所说,王爷是怕侧妃有所损伤。”
“不,不……”傅容芩连连摇头:“他没那么细致的。”
这其中一定有鬼!
傅容芩想到这里,豁然抬头看着素衣:“你说,会不会是他沉不住气,露出了什么首尾来?”
“侧妃是说……”素衣悚然一惊,脸色青白:“那可糟了!”
傅容芩坐在床榻上,披头散发的想了一会儿,直抓得头发都掉了不少,才说:“前天我已经苦苦劝过了他,无论如何也得忍耐到孩子生下来,那院子不能再去,他却不同意。要是他耐不住寂寞,擅自跑到那院子里去了,说不定就被人看到,传给了王爷。不行,我还要再叮嘱他一次,这种紧要关头,决不能有什么疏忽。”
“侧妃不能去!”素衣只觉得不对,连连阻拦:“现在大家都知道侧妃有了身孕,要是侧妃离开了这里,肯定会被王爷知道的。”
“我不能去,可你能去!”傅容芩沉默了一下,忽然眼波灼灼的看着素衣:“你就说我想吃酸角糕,趁机出府给他留个信儿。”
素衣一颤:“奴婢不……”
这种紧要关头,她也不敢轻易犯险啊!
剩下的话在傅容芩的铁青脸色中全部咽了下去,素衣叹了口气,她同傅容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不去,傅容芩还能指望谁?要是傅容芩自己去了,指不定结果只有更糟,说不定自己就这样没命了呢!
素衣转了话头:“奴婢这就去,王妃,你在府中等奴婢的消息。”
傅容芩点头,看着她收拾妥当,目光闪着古怪的光芒。
素衣拿着篮子到了门口,侍卫果真盘着她问了几句,素衣按照约定说是要出门去买酸角糕,侍卫才狐疑的放行。这一切都被傅容芩看在了眼睛里,她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涌了起来。
她捏着自己的一角,飞快的盘算了起来……
素衣出了赵王府的大门,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拎着篮子飞速去买了酸角糕,末了一个折身,就拐进了那院子。
她不知道,从她离开傅容芩院子里的那一刻,一张网就撒开了。
赵王妃早就让人盯着傅容芩的院子里,听下人说素衣傍晚要去买酸角糕,她就笑开了:“这个时候买什么酸角糕,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