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胳膊:“父亲真是奇怪,这些时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高兴。容月,你同父亲说了什么?”
“柔儿,我……我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先生终究是我爹,世事无常,我不想以后后悔,所以……”傅容月微微红了脸庞。
白芷柔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父女相认了?”
“是!”傅容月颔首。
白芷柔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这可太好了!容月,以后咱们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忽而又叹气:“父亲总算是得偿心愿,我们也不用再看他整日颓然度日。容月,你能原谅父亲,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拖了那么久。在我心里,你一直都不是纠结的人,至少,你比我看得开、懂得多,不会执着于心结。”
“还是忘不了阮仪哥哥吗?”傅容月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不免心疼。
每当白芷柔露出这样惆怅的神色,十之八.九是因为梅阮仪,她都了然。
芷柔……应该很痛苦吧?
以至于听到梅阮仪的名字,都会有些微的震动!
白芷柔愣了愣,好一会儿,失神的摇了摇头:“容月,忘掉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我这一生都过得平淡,只有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不同。他来时,神农岭的花都开了;他走时,也带走了我身边的所有色彩。自从我知道他心里有个人,而那个人不是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很难再快乐起来。容月,相思啊,是毒,是世上无解的毒!这一年来,我忽然就理解了父亲为何会为了一个人相思入骨不自知,为何会为了一个人改变。原来,只要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能够回头看你一眼,什么苦啊痛啊,你都会忘记了,你都不觉得……”
“芷柔……”虽然已经在头脑里设想过千万次,可真到了白芷柔跟前,依旧无从宽慰。
白芷柔苦笑:“容月,你是不是也在笑我傻?他明明不喜欢我……”
“不傻,柔儿,你只是需要时间。”傅容月喉咙发紧。
白芷柔看着远处的瀑布出神:“可是,这些都不重要!这次听说阮仪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便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爱我没有关系,不在我身边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他活着,我就觉得心里踏实。我根本没办法想象他突然离去会是什么场景,所以,我也突然明白了,如果有个人比我更爱他,而他也爱着那个人,他突然离去时,会有人比我更难过。”
这番话她从未对人说起,但总归压.在心头,太重太重了,她必须要对一个人述说,否则,自己就会疯掉!
傅容月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字也不敢插嘴。
白芷柔顿了顿,忽然问:“容月,父亲去梅国公府探病后,回来都跟我说了,父亲说,他见到了阮仪哥的心上人。你知道父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傅容月无从揣测。
“父亲说,芷柔,你放弃吧。”白芷柔失笑的扭头看着傅容月,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苦楚:“我一直很想问父亲,他究竟在梅国公府里看到了什么,才说出让我放弃的话来,可我不敢问。我又想知道,可我又胆怯,我害怕听到父亲说起,阮仪是怎样的爱着她的细节……”
说到这里,她突地崩溃了一般,扑倒傅容月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的肩膀,压抑着哭声对傅容月低语:“容月,我害怕!”
她爱他!爱不比那个人爱阮仪少!
她不甘心!
无论找了多少个合理的借口,无论用什么理由劝服自己,到了最后自己都会绕到这一点来。世上的人懂的道理总是那么多,但道理并没有温暖谁,她依旧感到孤独和寒冷。
(非常抱歉,昨天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没等到下班就着急赶去医院,没能及时更新。明天给大家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