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贾元春听了这话,心头松了口气。
秦文棠眉头紧蹙,叹了口气:“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就不能按时赶到箕陵城了。走官道,最起码要七八天才能到。”
“慢一点就慢一点吧。”事已至此,贾元春反而不急了。
她看了看秦文棠微黑的面容,反而期待这段旅途能够走得慢一点,她有些舍不得就此分别了。
两人饭都顾不得上吃,收拾了东西后就快步下山。从这深山里纵马狂奔,两人也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才找到一条像样的乡间路。
秦文棠一直提着的匕首总算收了起来:“好啦,安全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咱们就上官道。这附近没有城镇,我们找找有没有人家。”
“好。”贾元春得了他吩咐,一路上都盯着四周瞧,又走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完全落下时,贾元春看到了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
“你看那!”贾元春兴奋的指着不远处大叫起来。
走了一下午,连个人影都没瞧见,突然见到人家,想到今夜有了落脚点,她是真的高兴。再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秦文棠的胳膊,同饿狼搏斗时,他虽然没伤到,但依附被狼群撕了几个口子,也不太好看。等找到人家,她或许可以借个针线给他补补。
秦文棠喜道:“是个村子。”
两人相视一笑,纵马往小村庄奔去。
那村庄有十几户人家,居住在山坳里,有平地可以务农,不过秦文棠却是知道这些人平日里都不是靠着那点收成养活的。这些山里的百姓都是猎人,主要靠狩猎为生。到了村子里,他挑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人家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他警觉的打量着秦文棠和贾元春:“你们是谁?怎么找到了这里来?”
“老人家,我叫秦文棠,这位……是我家屋里的。我们是京城人,准备去箕陵城投奔亲戚,不想路不熟悉,在山上遇到了狼。我们死里逃生,被狼追着一路跑过来,求大爷发发善心,收留我们过个夜吧。天一亮我们就走!”秦文棠将猎到的野味都提在跟前,拼命往老人怀里塞:“这些算是饭钱,还请老人家不要嫌弃。”
“京城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箕陵城?”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襟破碎,贾元春柔弱非常,总算信了几分,开了门将两人请了进去。
秦文棠叹气:“京城虽然好,但家里人都不在一起,也没什么趣味。”
“是啊,一家团圆,平平安安最重要。”这话说到了老人心坎里,他连连摇头叹气,自此,对秦文棠和贾元春的态度便亲和了很多。
老人姓季,名唤季春三。乡间人朴实,待客热情,季春三给两人炒了腊肉,烧了鸡,那兔子也剥了皮用辣椒炝炒,味道很是鲜美。两人畅快的吃了一顿,见屋子里只有老人一人在忙碌,离间隐隐约约听得几声苍老的咳嗽,秦文棠便问道:“季大伯,你的儿女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老人在?”
“两个儿子要谋生,平日里都不顾家里的。我老伴病了,起不来身见客,真是失礼了。”季春三脸上露出愁苦之色。
他老伴已经病了好些时候了,药吃了不少,总不见好,他又担心又无奈,这些日子总是唉声叹气的。
“季大伯,我是郎中,你若不介意的话,能带我去看看婆婆吗?”秦文棠听说是生病,医者仁心,忙站起来问。
季春三一听他是郎中,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引着他进了屋子里。
油灯昏暗,一个形同枯蒿的老妇人躺在床上,正咳得挖心挖肺的。
秦文棠蹙起眉头,手刚搭上老妇人的脉搏,便立即抬起头对贾元春说:“你先出去。”
“是肺痨。”贾元春走后,他便抬起头对季春三说道:“婆婆的病已有一年多了,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两个月就要开始咳血,那时候就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