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劝道:“南宫泽知道他大哥心中所系,才肯将这样重要的地方让你休息,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平安,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南宫越之间进行到了哪一
步,但我知道天下所有相爱的人都是一样的,不管谁先离去,都希望对方能够过得很好,才不枉费了心意二字。”
“容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宁平安连连摇头:“他从未对我说过喜欢我……”
“我听他们说,他离去时是同你一起的,他喜不喜欢你,你心底不知道吗?”傅容月叹息。
宁平安愣住,红肿的双眼已经没有眼泪可落,但嘴角却荡起一抹笑:“你说的对,我应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
她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忽然扑进傅容月的怀里,哽噎着仿佛找到了一个缺口:“容月,都怪我,要不是我,他本来不会死的。他是为了救我……”
她一边哭一边说,在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傅容月终于理清了刺杀的始末。 南宫越他们负责护送梅阑珊去西凉,容盛临出发前就说过要快马去,赶在西凉得到确切消息前就回到西凉,以免中途出什么意外。一开始,什么都很顺利,他们离开京城,快马加鞭往西凉走,很快便到了平阳关外。一切正如何方略所说,南宫越怜惜梅阑珊此去西凉回国无望,特意设了案牍在平阳关祭祀,让梅阑珊回望大魏。梅阑珊三拜起身时,流箭飞插在案牍上,南宫越立即排兵布阵进行抵抗,确
保梅阑珊的安全。
那些刺客很有策略,一上来就将梅阑珊和容盛,宁平安和南宫越等人全部分开,只是有秘隐混在其中保护,这几人本身武功也不弱,一时并没有立即危急。 原本以为这些人的目标是梅阑珊,但战局一久,宁平安便发现不对头,这些人对梅阑珊和容盛只是围堵阻拦,并未下杀手,反而是对自己和南宫越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招。秘隐的人受到欺骗尽力护
住梅阑珊,等发现不对时,已经被拉开很远,难以声援宁平安和南宫越。南宫越和宁平安本来是分开的,但南宫越奋力向她靠拢,两人汇合后,便在马车旁边对敌。
这些刺客见刀剑攻不了,便用上了剑奴,漫天箭雨袭来,马儿轰然倒地,南宫越便是用马车作为掩护,护住了两人。
刺客不知来了多少,这箭雨又急,一波去了又一波,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宁平安见过战场杀伐,本不该恐慌,但那一天不知为何,心头就是静不下来,难言的恐惧,挨了好几拨箭雨,见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不免有些焦躁不安。
正好一波箭雨停下,她便探头看了一眼。 不想还没反应过来,就没南宫越扑倒在地,同时一声箭矢刺入身体的闷声清晰的传入耳朵里。她被南宫越扑倒,身子向上,正好瞧见马车顶上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个人,张弓搭箭正射向南宫越。宁平安
急切的丢出长剑,正中此人胸膛,刺客从马车跌落在南宫越身侧,不等宁平安松口气,便瞧见一支明晃晃的羽毛在南宫越的身上颤巍巍的晃动……
南宫越伏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起来,又一波箭雨袭来了。
宁平安痴呆的看着那箭矢,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样,紧紧的抱着南宫越,想动,却被南宫越紧紧的护在身下。
耳边又传来几声噗嗤声,宁平安的瞳孔放大,刹那间什么声音都远去了,听不见了,直到被一双手扶起来,她才发现刺客已经死的死,逃的逃。 南宫越就靠在她身侧,身上插着七八支箭雨,他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担忧的绷着眉目看着她:“平安,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