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通了……
魏明玺的背重重的靠在椅子上,一时间,只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疑惑全部揭开了。
当初为何自己的马儿会失控,为何秦思涵突然被拉扯到了马群里,为何时候先生执意要自贬离京,都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原来是她,真的是她!
魏明玺的呼吸粗重,眸中渐渐通红,一时间,竟有种恨意难填的感觉。 秦思涵恨恨的道:“可是,父亲自贬离京,为了保护我远走他乡,也不能躲开齐贵人的毒手。是啊,活人哪有死人的嘴.巴牢靠?一路上,父亲一直全力防备,就是怕遭了毒手,可齐贵人聪明着呢,等我们全家到了信州,进了信州府,以为安全了,恶人才上门来。那一天晚上,那些贼人在我们家打砸抢烧,我爹、我娘、我弟弟……都死了,全部都死在我眼前,他们戏弄我,让我逃跑,又把我抓回来,像玩
弄一只老鼠一样看我四处逃窜,他们哈哈大笑……”
她说到这里,多年来的噩梦齐齐涌了上来,疼痛、屈辱、绝望……她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让她喘不上气来,几乎昏倒。
傅容月急忙扶着她,取出嗅盐在她鼻端静置片刻,才让她稍稍顺了口气。
只是她描述的画面,却让人不寒而栗!
魏明玺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这些话像一把钝刀在缓缓的切割他的心,他不堪忍受的握紧椅子,低声道:“思涵,别说了……” “不,殿下,请你务必听完!”秦思涵眼底有倔强,更多的是世家女的气节和不屈,她挺直了腰背:“他们踩踏我的尊严,在我身上得到欢愉时,不忘撕开血淋淋的伤口。他们说他们是你派来的,是我害
你失去了双.腿,是你派他们来报复我的。殿下,他们想让我恨你。可我一直相信殿下不是那样的人,终于,他们说了实话,他们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想让我们全家下地狱。除了她还有谁?” 睁开泪眼迷茫的双眼,秦思涵的质问声声入耳:“他们还当着我的面,写了辞呈递交给朝廷,所以,大家都以为我爹辞官了。他们还一把火烧了我们家,我爹,我娘,弟弟们都尸骨无存……而我,哈哈,他们还想留着我玩耍,就将我带回了山寨。再后来,我逃出来了。殿下,臣女饱受屈辱,一直残喘苟延至今,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替我们秦家伸冤!殿下,请你为我们秦家做主!为臣女讨还一个公道
!”
“你起来!”魏明玺的脸色凝如寒霜:“思涵,你放心,你受过的苦,我必百十倍的为你讨回来!”
这是他童年的玩伴啊!
这是他年少时最快乐的时光啊! 可是这些恶人,都给了他们怎样的屈辱呢?他残废了双.腿,一直活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中,更是丢了兄长们和母妃,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十分不幸,可他不知道,原来秦思涵被剥夺的更多,她没了世家
女的身份地位,被迫远遁京城求得生存,可这些人还是不放过她。他无法想象,当年的秦思涵只有十一岁啊!十一岁的她,是怎样在惨烈的地狱中滚过来的……
这些恶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他站起身来,目光狠辣:“思涵,你且在陵王府中住着,明日,我便让齐王和德妃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殿下要我怎么做?”秦思涵的眼睛里烧着仇恨的怒火,她知道,要想翻开旧案,她的伤就会再一次被撕开。但那又怎样呢?她什么都没有,早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