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的,可能这就是假期的戒断反应。
在外面的时候想家,但是真的回来了,却又觉得要落入一日日的一成不变的窠臼里面去,左右都是不舒服。
“师傅,在这边停一下。”
路过龙华寺的时候,楼谏喊停了出租车。
“哥?”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楼谏把行李都塞给他,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孤身走进寺里去。
“早点出来哦!”殷刃在他身后喊。
工作日的上午,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些志愿者和僧人在清扫。
楼谏静
静地在大殿外站了一会,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释迦牟尼佛像。
却又想起来十年前,他刚刚重生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满心仓皇和无处诉说的愤懑。
他那个时候想问,为什么非要是我呢。
这个世界上有一千人一万人想要重生——
唯独我不想。
他之前以为,当人本来就不是快活的事情,他上辈子已经活得够苦了,怎么这辈子还要再来当牛马?
可转眼又是十年。
十年啊,又十年。
他又想起白盛忻,想起来很多尘封的旧事。
一切竟恍如大梦一场。
人群渐渐拥挤起来,只有楼谏不动,站在原地兀自出了神。
·
他想,之前在这里给自己立下的灵牌,还在吗?
老宅似乎也很久都没回去看过了,草坪应该都坏掉了,池子里面的鱼不晓得被猫吃得还剩下几条。
清明节快要到了,要去给父母扫墓,带着阿刃一起。
今年要记得放一点白色的茉莉花在墓前,妈妈会喜欢。
他又想。
不知白盛忻已经入狱几年了?距离出狱又还有几年?
他被毁掉的脸如今好些了吗,还是像是之前一样不知悔改么?
似乎有段时间没有听过陆明景的消息了,之前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他和另外一家的千金联姻,他那样的身份,至少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邬合最后葬在什么地方了呢?现在还和他的父母在一起吗?
·
他脑子里面思绪翻涌。
喉头一时哽咽,却又说不出来一句话。
淡淡的阳光落在楼谏的眼皮上,像是一只灵活的跳蚤。
他眨了眨眼,看见门口的门联法牌光光亮亮,是新上的油漆,上面写:
【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应如是观】
【无我无人无众生寿者皆无为法】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男女老少,都在对着佛陀神像拜来拜去。
他们口中念念,心中都有所求。
求呀求。
求富贵,求平安,求学业,求吉祥如意,求一生顺遂。
拜呀拜。
拜香,拜神,拜佛,拜自己。
“这位施主,你又来求什么呢?”
可能看他一直站在这里不动,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过来问他。
我不求了,师父。⒀[(”
楼谏双手合十,垂首微微一笑。
“我来还愿。”
—《犬齿》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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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虹桥机场落地的时候,时间是早上八点。
工作日的灵都,地铁人满为患,抓着吊杆的人人脸上都带着打工人的麻木神情。
地铁拥挤得像是可以开罐即食的沙丁鱼罐头。
还是腌入味的那种。
·
行李太多,只能打车。
“明明才刚回来,怎么感觉就马上又想出去玩了……”
殷刃有点蔫蔫的,可能这就是假期的戒断反应。
在外面的时候想家,但是真的回来了,却又觉得要落入一日日的一成不变的窠臼里面去,左右都是不舒服。
“师傅,在这边停一下。”
路过龙华寺的时候,楼谏喊停了出租车。
“哥?”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
楼谏把行李都塞给他,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孤身走进寺里去。
“早点出来哦!”殷刃在他身后喊。
工作日的上午,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些志愿者和僧人在清扫。
楼谏静
静地在大殿外站了一会,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释迦牟尼佛像。
却又想起来十年前,他刚刚重生后,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满心仓皇和无处诉说的愤懑。
他那个时候想问,为什么非要是我呢。
这个世界上有一千人一万人想要重生——
唯独我不想。
他之前以为,当人本来就不是快活的事情,他上辈子已经活得够苦了,怎么这辈子还要再来当牛马?
可转眼又是十年。
十年啊,又十年。
他又想起白盛忻,想起来很多尘封的旧事。
一切竟恍如大梦一场。
人群渐渐拥挤起来,只有楼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