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妈妈听得欢喜,喃喃道:“是啊,这是好事,多少人都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要痛苦呢?”
今日她听夫人说完都不可置信,她说,“夫人,你别听那个小贱人乱说,大姑娘自小就喜欢读书,做事又周全,一举一动,温和贤淑,哪个京都女子不羡慕她的才学和姿态?”
但夫人却没有说话。最后,夫人只问她,“那个求子的方子还有谁知道?为什么折绾会知晓?”
于妈妈就摇头:“老奴敢保证,此事除了老奴和大姑娘,就没有人知晓了。”
折夫人:“可是折绾把方子念出来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说……她说阿琰喝这个药,她很痛苦……她不愿意喝。”
她问于妈妈:“她怀孕之后,我给你那包药,她喝了吗?”
于妈妈点头,“喝了呀。她是笑着喝下去的。”
半点痛苦也没有。
折夫人却沉默得更加厉害了。她想起了女儿对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问:“阿娘,我真的要喝吗?我不是已经怀孕了吗?一定要头胎就生个儿子吗?”
折夫人:“宋玥娘生了个龙凤胎,你婆婆恨不得满城都宣扬出去。若是你生了个女儿,宋玥娘不得压你一头?”
她心痛道:“你婆婆的心思,我是最懂的。若是你怀的是个哥儿,她还舍得你去打理府里的事?她是认准了你怀的是个女儿才磋磨你。”
“好孩子,我是你的阿娘,我还能害你?等你生出了女儿,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贬低你,但若是生下了儿子,你就是她们家的恩人,你以后说话也有底气。”
阿琰最后是怎么说的呢?
折夫人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阿琰点了点头,“我听母亲的话。”
折夫人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她不喝就不喝吧,我为什么要逼着她喝!”
她一直恨赵氏,恨宋玥娘,她也恨自己。
折绾的话让她瞬间恨透了自己。
她说,“于妈妈……我是知晓阿琰不乐意的。一个人不乐意,怎么会不痛苦呢?”
于妈妈想起夫人颓靡不振的样子就想哭,“川哥儿,你以后可要对你外祖母好些,她为了你阿娘和你,这几十年来都没有松口气。”
川哥儿点头,“我会孝顺外祖母的。”
他为于妈妈擦擦眼泪:“于妈妈,你别哭,川哥儿也会孝顺你的。”
于妈妈却想起了川哥儿这些日子对她时不时的生疏。今日也没有坚定的站在她这边。
她心里还是酸涩的,但再多的酸涩也化成慈爱,道:“于妈妈只是个奴才,于妈妈不需要川哥儿的孝敬,只要哥儿有出息就好了。”
……
刕鹤春听见折绾让丫鬟叫宵夜来,她还特意转头问他,“你要吃什么?”
刕鹤春还以为她是服软。毕竟刚刚她又甩脸色了。他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的喜怒无常,道:“你随意吧。”
折绾便道:“要一个八宝豆腐。记得跟李师傅说,要用嫩豆腐切成片再粉碎,加上香蕈屑,蘑菇屑,松子仁屑,瓜子仁屑,鸡屑以及火腿屑,再把它们都倒入浓鸡汁中,炒滚起锅,最后捞出来就行。”
小丫鬟点点头走了。刕鹤春一直听着,而后问,“就点一个菜?”
折绾:“你能吃两个菜?”
刕鹤春:“你难道不吃?”
折绾:“不吃。”
是专门给他吃的啊。他啧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诚意。”
折绾:“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帮忙办一办。”
刕鹤春:“……”
他都气笑了,“你求人办事倒是态度好。”
还给了一个八宝豆腐呢。
折绾:“还是四妹妹的事情。算不得我求你,她毕竟也是你妹妹。”
刕鹤春没话说——还能说不是吗?
他直言道:“你说吧,又是要去打听什么?”
折绾便把事情说了。
刕鹤春本来端起茶杯准备喝茶,闻言连茶叶也不喝了,带着些震惊道:“不过是说一声的事情,还要这么麻烦?”
折绾这回说话又重新温和起来,“这算什么麻烦事呢?跟四妹妹的一生比,其实是算不得什么的。”
刕鹤春被她温和的语气顺得也安神下来,道:“确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女子实在是不懂得男人,他道:“她若是介意,等她嫁过去之后,还会有下一个梅兰竹菊。又不是这次散掉之后就没有了。到时候别说梅兰竹菊,还会有春夏秋冬呢。”
折绾推了推茶杯:“但你去说了,他顾及咱们是英国公府,到底还要给四妹妹几分面子的。只要梅兰竹菊少一点,以后四妹妹就好活一些。”
刕鹤春却不这么看,“不过是妾室罢了,都是些玩意,你们女人的心眼却跟针尖一般少。”
他道:“没有哪个男人把妾室当回事,等出了事,你信不信,第一个卖的就是她们。你让四妹妹放宽心,这不值得她去多想。”
折绾没有回话。确实如刕鹤春所说,四妹妹介意了一辈子的妾室,在诚意伯家分家的时候全部发卖了出去。
刕鹤春觉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