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女的好正点!”
“能泡到校花,换我也宁愿吃个处分。”
胡一亭和童牧走出校门,一路向车站行去。
走了一段路后,童牧忽然在树荫下站住,悠悠道:“胡一亭,以后放学不要再来找我了。”
胡一亭没回过味来,自顾自道:“童牧我跟你说,我寻思着,这个暑假去趟深圳,给我手里的芯片设计图找个下家。上次聊天你说得对,既然歌可以投稿,设计也一样可以卖嘛。你说,等赚了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童牧:“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一亭:“嗯?”
童牧:“我们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胡一亭一个激灵:“哎?童牧,你,你这是什么话啊?咱们不能因为家里头反对,你就……再说了,前一段时间,你不还说过,你爱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可你现在?”
童牧感到浑身冰凉,心像被掏空了似的,她痛苦地道:“是,我是说过,只要你爱我,我永远都是你的。”
胡一亭:“那你现在?”
童牧低下头,转过身去:“可是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胡一亭赶紧转到童牧正面,着急地问:“为什么?”
童牧想起姑妈的责骂,心里凉凉地道:“你不要问了,你还太小。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
说罢,童牧硬着心肠不去看胡一亭的脸,径直走了。
胡一亭站在原地,懵了。
对于感情毫无经验的他,此刻大脑木木的,一片空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打量人行道边一根原木电线杆,那棕黑色老物发着油光、岁月斑驳,一头生长在人行道边,另一头阳·具般高耸,直插进梧桐树的叶冠,上面贴满带着浓浓改革开放情调的性病广告。
自从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后,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电线杆一夜之间都被性病广告和那些类似性病广告的广告占领,环卫工们见怪不怪,也懒得再费功夫撕去。这导致电线杆上的旧广告干枯泛黄、一碰即碎,新糊广告纸继续逢雨化脓、醒目如疮,最终被阳光炙烤的枯黄干脆、风化为齑粉。
胡一亭感到心痛极了,脑子也乱极了,两眼睁得大大的,甚至涌起一种绝望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发生?……难道她之前都是骗我的?……对我没有感情?……还是她看不起我了?……是因为那个有钱有势的郭大鹏又去追她了吗?……她为什么突然不要跟我好了?……”
胡一亭胸口憋闷,感觉自己得找个目标分散注意力才不至于发了疯,于是入神的读起这些小广告,1995年时小广告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不再如过去那样单调,除了性病,上面还有文化宫和本地技校共同下海开办的裁缝班,东郊影院上映新片,sc大熊猫来湖山动物园展览三个月。
老中医在广告中声嘶力竭地保证“一针见效”“无效退款”;裁缝班紧随时代潮流喊着“为改革开放培养稀缺服装加工人才”;西郊电影院的新片十年如一日的标着“少儿不宜”;湖山动物园在小广告中悲情地呐喊号召全市各族人民救救这只快饿死的熊猫,并一再暗示单独花15元门票来看个新鲜绝对是值得铭记一生的超值消遣。广告的文气澎湃感情充沛,让人怀疑来走穴的不是一只熊猫而是笔者失散多年流落江湖卖艺的亲爹。
胡一亭在林荫下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吐,于是逃一般地从小广告上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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