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听了胡一亭如实汇报,虞丽萍面如霜寒,柳眉倒竖,两眼都在喷火,“虞阿姨知道了,难怪你特地为这事来找我。”
“虞阿姨,我其实心里急的很,打一架不能解决问题。”
“你是为照片吧?你放心,他不敢乱来。”
“可不就是为这个,虽然郭大鹏无足轻重,可我怕他狗急跳墙,害了我同学。”
“你专心做你的事,这交给我来办。”
“虞阿姨,我说心里话,就怕夜长梦多。”
“虞阿姨答应你会亲自过问这事,一定会一查到底。”
得了虞丽萍的保证,或者说更重要的是与虞丽萍之间通了气,胡一亭心中踏实许多,有一市之长站在自己这边,很多事办起来就不必自缚手脚。
出了市政府,胡一亭回到医院,前后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上午忙活着重新接受检查,检查完之后,窦士诚从庐州请来的推拿师傅黄清逸也赶到了,这人五十出头,也是警察,但主要是负责省散打队的推拿按摩,在治疗缓解肌肉和软组织淤伤疼痛方面经验丰富。
胡一亭一上午被抽了三管血,这时躺在病床上接受着黄师傅的按摩,力道由轻变重,位置由远及近,感觉身上受用许多,也不那么疼了。
按摩完毕,胡一亭让父亲带黄师傅去吃饭,叮嘱一定要包个万元大红包,自己则在病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方醒,睁开眼就见到刘珂坐在病床前,双目又红又肿像两个桃子,显然是哭过。
“来了。”
“胡一亭你还好吗?还疼吗?”
“不疼了,按摩师给做了理疗,感觉都快好了,呵呵。”
刘珂挤出一丝笑容:“那儿那么快,还鼻青脸肿的呢,以后别逞英雄了。”
“还不是为了你。”胡一亭脱口而出,立刻觉得不妥,赶紧补充:“我就是见不得欺负人,哈哈,这就叫正义感吧。”
刘珂脸上一红,注视着胡一亭,“谢谢你,胡一亭。”
胡一亭笑道:“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若我没能力便罢,有这个能力就不会置之不理。”
刘珂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安逸,爱慕与自卑交织在心里,矛盾的斗争着,一方面想要表露对胡一亭进一步的好感,甚至冲动的爱意,一方面却又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根本不配。
胡一亭不知刘珂心里怎么想,只顾道:“我今天找了虞市长,她答应我一查到底。你放心,很快会有结果,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刘珂心里感动,不由道:“胡一亭,你喜欢我吗?”
胡一亭一窘,但还是老实道:“我小学时候暗恋你呢。”
刘珂抿着嘴微微一笑,心情也开朗起来,感觉一束阳光射入了自己心房,驱散了黑暗。
“那现在呢?”
胡一亭没想到刘珂居然这么大胆,不由呼吸也重了起来:“我不知道。”
说完他立刻想起了童牧,想起了龙雨和邱小青,心头一紧,连忙道:“你不要以为我图你什么,我只是……”
话说一半,胡一亭卡住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是胡说八道了。
刘珂冰雪聪明至极,闻言后圣洁的容颜便浮起一阵红晕,呢喃般道:“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是个好人,胡一亭,我没打算拖累你,你要想让我……什么我都答应你。”
刘珂昨晚想了一整夜,对胡一亭出手的动机想的透彻极了,各种可能性在她心里交织。
个人与整个家庭的可怜命运,让她早已脱离幼稚,成熟起来,虽然她还相信世上有善良存在,但已不再对人类的道德抱有幻想。
胡一亭想说自己没那么低俗,可又觉得不配,自己内心分明是对刘珂有所企图的,那种感觉绝不是仅用怜悯就能够解释的。
“我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刘珂伸出手,柔夷覆着胡一亭手背,只轻轻按了下便放开。
“我也许明天就出院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你家还住丹凤街吗?小区门口有个花店。”
“你怎么知道?”刘珂诧异道。
“小学时我跟你走过一次。”
“我怎么不记得了。”
胡一亭尴尬一笑:“我远远地跟你来着,你当然不知道。”他语气轻松,成功后,从前的猥琐似乎都能很堂皇很坦然的道出,破事也能成为逸闻,难怪人人都想成功。
刘珂发怔般注视着胡一亭,心情复杂,又是欢喜,又是遗憾,又是哀怨。
“那时你怎么不叫我。”
“我怕被你当流氓。”
“噗嗤”刘珂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我还住那儿。”刘珂憋着笑道。
胡一亭被感染的也笑了:“嗯,那……那就这样。”
临走时,刘珂深深地看了胡一亭一眼,目光中似有款款心曲。
胡一亭当晚得到复诊结果,确认没有内伤隐患,虽然医生建议再留院恢复几天,但他还是坚持出院。
白萍生怕儿子上楼不方便,办完出院手续,便建议道:“胡一亭,你索性搬到新房子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