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继续朝着檀越阁走去,元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摸了摸身上的钱袋,还好还好,没有被摸了去。钱夫人身上没有钱袋,都是由元宝随身带着。
“小姐,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啊?”
“没有吧,我身上也没装现银...”
“呀,小姐你腰挂的佩玉不见了!”
钱夫人低头一看,果然只看到一截松散的系绳,垂挂的佩玉不翼而飞,原来是看准了她的腰佩松了,带着目的撞过来的。
“啐!那个臭乞丐就知道不怀好意,原来就是奔着偷东西,小姐我们回头找他去吗?”
余尧也不知道这样的剧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刚刚若不是小乞丐跑的太快,她是想让元宝施舍些银钱的,本着撞上便是缘分去当那个小乞丐的‘贵人’,可能是元宝太过凶悍,把人吓跑了吧。
“也不值几个钱,别耽误功夫了,走吧。”
本就是一个装饰品,用的不是上好的玉石,只是造型和颜色更搭装扮,才佩戴出门的,材质是钱夫人珠宝配饰中最次等的品色。钱夫人宝箱里随便挑一个好的玉件也要百八十两,若是被摸走了那还是要心疼的。
也是刚刚巧今天便佩戴了一个最不值钱的出门,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卖出几两银子也算值钱了。
刚刚发生的一幕尽数落在某人的眼中,墨征出来办案,本不想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还是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属下会意跟了上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墨征收回视线,一个多月前便对这名妇人印象深刻,此时再见,还真是让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当时钱夫人双颊红肿发丝凌乱,素衣净面端坐堂前,与此时濯濯风姿判若两人。但是他那双审人无数敏锐的眼睛,只要他见过一次的人,短时间内不管是伪装还是变化,他都能察觉并识破。
小乞丐得手后没敢停留,又害怕有人追上来,在街头巷尾弯弯绕绕,最终沿着护城河朝着北城桥走去。一直跟着小乞丐的二人也没想到这个小乞丐戒备心这么重,确定方向之后,二人相视一眼,一个继续跟着,一个绕去北桥堵人。
另一边钱夫人带着元宝步入檀越阁的门店,小厮接引二人在大堂里转了转,欣赏精美的木艺雕刻,日常用的桌椅床榻陈列在不同区域,还有妇人常用的梳妆木台和首饰匣子。
随意问了问价格,不同木料的成品价格天差地别,一只小小的紫檀木茶案,造型古朴典雅,价值千金。
“夫人,我们掌柜有请。”
余尧进门时便道明来定做一批东西,当时掌柜正在待客,便让她们在大堂里随意逛逛,此时小厮引领二人上了二楼。楼梯对面的雅间,沐樾烦躁的看向窗外,便望见了上楼的二人。
“回去跟郡主说,沐某忙于经商打理家业,分身乏术,无暇顾及郡主还请担待。”
立在一旁家仆大气不敢粗喘,怕惹得家主不快,沐家人人都知郡主与二爷不和,成亲这些年仍然冷漠如冰,二爷更是连沐家都不回,不是憩在别苑就干脆宿在檀越阁。
“郡主说...”
沐二爷一个冷厉的眼神,吓得家仆立马住了嘴,这个倒霉的差事为何落在自己身上,沐家人人避之不及,总要推一个上去顶死的,一边面对沐二爷的冷若冰霜,回去还要承受郡主的滔滔怒火。
做下人难啊,做沐家的下人更难。
望着沐二爷无情的抽身离去,家仆面如死灰,以前二爷也曾体谅下人,怕他们承受郡主无端怒火遭受折磨,也回去过沐家,但是这份忍耐早已被消磨殆尽。沐家原本的家仆婢女被遣散大半,照顾郡主的都是她自己的下人,沐二爷干脆眼不见为净也不回去,随意二奶奶在沐家如何折腾。
余尧刚刚落座,正欲与掌柜的相谈定制人体模型之事,雅间的门便又被推开,来人是一位身着白衣便服的青年男人,看到此人进来,老掌柜赶忙又站了起来,态度恭敬。
“东家。”
原来是东家,这么年轻?檀越阁在京城数一数二的百年老店,看老掌柜的风骨也是混迹商场半百之人,想着幕后老板可能是个精明能干的老爷子,不然就如她爹一般是中年男人,这位东家看起来着实年轻啊,翩翩公子儒雅随和的姿态倒像个读书人,看不出来与商贾之流有半毛钱关系。
沐樾落座之后,朝掌柜使了个眼色,老掌柜便知道这桩生意二爷要来谈了,也知道如何打点找上门来的沐家家仆。
“钱夫人,这位是我们檀越阁的东家,沐二爷,您想订做什么样的物件与二爷相谈便是,二爷虽为东家,手艺和眼界却是别具一格,多少京城名家想请也请不到二爷出手,夫人今日来着实缘分。”
老掌柜客套吹捧完之后,便识趣退下了,余尧看着对面云淡风轻,斟茶小酌的沐二爷,一时间竟不好意思如何开口了,她要定做的也不是什么高级物件,人体模特而已(没头的那种),用来做胸衣和展示样品的,也没想用多高级的木料,便宜点的就行。
这...与东家相谈,会不会有点杀鸡用宰牛刀了。
“咳...那个,沐二爷,要不我还是跟掌柜的谈吧,我要订做的物件十分普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