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老头儿胡子一揪,就要开骂,周围的人废了好大劲儿才给他拉住了,“这对面站着的是谁啊?是武国公啊,您想想吕相公当年被打成啥样儿了啊……”
“人家是相公,武国公都照揍不误,何况是你一个糟老头子啊……快别说了,拳头要来了……”
武国公见那姓王的老头明明气得要命,又不敢言语,哼了一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大声的喊了一个字,“怂!”
姓王的这下不能忍了,一口老血差点儿没有喷出来,“你你你……你……”
武国公懒得理会他,大步朝天的走掉了。
那姓王的一瞧,这简直就是彻底的轻蔑啊,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武国公对此毫不知情,也不关心。
逗那些糟老头子,还不如回家逗孙子呢。
他的脚刚迈进家门,就瞧着姜砚之扛着蔡忘跑来跑去的,逗着他直乐呵。
“嘿,我说你小子,寿王府和大理寺的饭还不够你吃的么?天天来我们家做甚?”武国公横了姜砚之一眼。
姜砚之笑了笑,“快过年了,没有事都休沐了,我府上的宋嬷嬷,特别会炖羊汤,我叫人端了一大锅来。闵公刚回来,外头冷着呢,快饮碗汤暖暖。”
武国公还要怼他,但看他一副笑脸模样,又想着之前这苦命的娃刚在朝堂之上被人参奏了一通,心中一软,“就你乖觉,也不枉费老闵今儿个替你说话。”
“你小子日后莫要多管闲事了,人家嫌弃你管的宽呢!你一个闲王,在家闲着吃吃喝喝不好么,非要找事!”
姜砚之苦笑出声,“不是我想管闲事,是那些事儿它谁都不找,偏生来找我啊!”
武国公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姜砚之都是无辜卷入的嘛!
这么一想,他也懒得浪费口舌,朝着临安长公主的院子走去,没有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以后你翻墙之前,先拿艾叶子把自己个熏一熏,我们府上的人本来就不多,不能再死了。”
说完,又回过来一把捞走了蔡忘,将他夹在腋下,昂首挺胸的走了。
姜砚之同情的看着扑腾着小脚丫子的蔡忘,顺带同情了一把自己。
过了一会儿,这才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走到了那岔道上儿一拐,便去了闵惟秀的院子里。
还没有进门,就瞧见闵惟秀兄妹二人走了出来,闵惟思的伤已经大好了,这一次被打,他清减了不少,又时刻忧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戳穿了身份,饭都吃不下去。
这一下子,脸都削尖了,也越发的怕冷,同姜砚之站在一块儿,嗯,那就是一对铜铃儿,圆滚滚的。
“忘儿呢,你不是带着他去院子里抓雀儿了么?”闵惟秀望了望,不见蔡忘,问道。
“被你阿爹掳走了。说起来,你们要一直叫他蔡忘么?不应该改姓闵么?”
闵惟思沉默了一会儿,“阿爹说,过年祭祖的时候,再给他改姓,就叫闵忘。”
姜砚之挠了挠头,总觉得闵家人取名字十分的随意啊!
你看看啊,闵家大娘子叫什么,叫闵仪,二娘子叫闵迩,三娘子叫闵珊,四娘子叫闵姒。这不就是一二三四?
但是闵惟秀嫡亲的兄妹却不是如此。
姜砚之想了想,“所以你们三兄妹的名字,是我姑母取的;而惟秀的那几个姐姐的名字,都是武国公取的?蔡忘这个名字,是惟思你取的吧?”
闵惟思一愣,“都说你是神探,连这个都能探得出来?”
姜砚之嘿嘿一笑,明显你们家男人同女人的画风不同嘛!
闵惟秀见他二人一直叨叨,无语的说道:“走罢,三叔都已经进城了,阿娘叫咱们去门口等着呢。你们再磨蹭,人都该来了。”
这闵老夫人共生三子,这闵家三叔是最少在家中待的,他论武不及长兄武国公,论文不及次兄闵进士,自己个捐了个官,一直外放,这么些年很少回开封。
便是他的妻子,也都是在地方上娶的,这么些年,一直都无子,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叫闵惟丹,一个叫闵惟青,因此之前,也不太受老夫人待见。
上辈子闵老夫人并没有出事,闵二叔此时也没有被赶出府,因此闵三叔一直到闵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法,都没有出来冒过泡儿,若不是此番收到了来信,闵惟秀简直快要忘记,自家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姜砚之听了,也不告辞,好奇的跟着闵惟秀兄妹一道儿往前门去。
闵惟秀兄妹二人,原本也不是细心的,这姜砚之又日日来,跟一家子人一样,竟然也没有觉得突兀。
三人带着仆从去了府门口,闵姒还有闵四叔一家三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还没有站一会儿,就听到了马蹄声,远远的一个车队驶了过来,门房上牵马的小厮赶忙上前引路。
不一会儿,率先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子。
闵惟秀好奇的瞧了瞧,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生得十分的壮实,满面胡须,一身儒装穿得像是要被挤裂了一般。那种突兀之感,就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穿上了女装一般。
闵惟秀给了闵惟思一个确认的眼神,没错!长得这么粗糙,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