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破绽,之前重审的那些人,就没有一个发现的么?”闵惟秀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路丙摇了摇头,“有韩昀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在,其他的两个,因为卷宗里早就证明,他们没有时间犯案,所以后来重审的时候,有的时候,没有人去问询,有的时候,是草草了事。关键还是集中在韩昀身上。”
闵惟秀这下子能够理解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姜砚之一眼,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走,咱们去审郑琼。”姜砚之二话不说,抬脚就走,“我要重审刘家灭门案,又已经去了樊楼,还让你去查了王婆子的侄儿,万一郑琼真是凶手,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势必要逃离开封府。”
那大太监一听着急了,“三大王,那宫中……”
姜砚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会同大兄说,母妃派你来了的。”
说完,一把拽起闵惟秀的手腕,大步流星的朝着马车方向走去,路丙紧随其后,留着那个太监,一个人神色古怪的站在府门口。
等上了马车,闵惟秀这才把自己的手,从姜砚之的手中抽了出来,“你同你阿娘吵架了?”
姜砚之笑了笑,“没有的事,你知道的,阿娘总是管得多,咱们抓郑琼要紧。”
闵惟秀见姜砚之不想说,也不再继续发问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郑琼家附近,这里乃是开封府中出了名的穷苦之地,住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巷子十分的狭小,就连马车都进不去。
几人下了马车,路丙伸手指了指,“就是那巷子口的第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一个人探出头来,贼眉鼠眼的张望了一番,见到姜砚之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拔腿就跑。
闵惟秀来了精神,总是听姜砚之说,终于轮到她出场了。
她脚一点地,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直接朝着那人冲去,然后一个猛虎扑食,用膝盖将人死死的压在地上。
“你是郑琼?你见到了三大王,为何要跑?”
那人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断了断了,我的腰断了!”
闵惟秀的膝盖松了松,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可能,我都没有用力!”
郑琼又是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断了断了,我听到骨头响了。”
闵惟秀一回头,发现姜砚之身后的侍卫,都以同情的眼神盯着他,若是目光有用的话,姜砚之估计立马要被评为开封府未来最可怜的人了。
她狠狠的瞪了回去,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了郑琼的背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抓人。”
侍卫立马飞奔过来,将地上的人捆了起来。
这个时候,门又打开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大王饶命,三大王饶命。”
她说着,指了指路丙,“今日这位差大哥来打探消息,被我发现了,我们知道有麻烦上身,所以才跑的,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刘家的案子,绝对不是我们做下的,我们是有苦衷的。”
姜砚之点了点头,“嗯,作恶的人都说自己有苦衷。走吧,跟我走一趟,有什么苦衷,你们说说看。”
闵惟秀四下里看看,有不少人家都悄悄的开了门缝,小心翼翼的打探着这边的动静。
大理寺里头暖烘烘的,一早路丙便说了姜砚之可能回来,早早的就有人烧暖了屋子,炭盆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因为是年初一,姜砚之洒了一把赏钱,这才开始审郑琼。
“五年前,刘家灭门惨案的那天晚上,酉初到戌初,这一个时辰,你在哪里?”
姜砚之拍了一声惊堂木。
郑琼缩了缩脖子,他还趴在地上起不得身,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郑小花深吸了一口气,“当时他就在客栈的房中,哪里都没有去。三大王,我们对天发誓,当真是没有杀人。”
姜砚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哦,你们没有做错事,为何心虚逃跑,你不是说有苦衷么?郑琼当时根本就不在房中吧,你擅长变声,当时压根儿就是你在屋子里,以郑琼的声音在说话,对不对?”
郑小花瞳孔猛的一缩,姜砚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是郑琼自己在,为何不开门出来让小二送吃的来,小二送过来了,也不自己出来接,而是让人放在门口。
姜砚之见郑琼不说话,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当年你们不是对官差说,你是他妹妹么?怎么现在又变成他娘子了。本大王告诉你们,你们若是不说实话,那本大王可要怀疑是不是郑琼杀了刘家满门了,毕竟,他是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让本大王来猜一猜,你明明已经有了郑小花,但是贪图刘小娘子的嫁妆,哄骗于她。刘小娘子同韩家退了亲,兴高采烈的去客栈告诉你,却发现你同郑小花的事情。”
“她性子刚烈,决定去告发你,你怕坏了名声,影响前程,十分的心急,于是去了刘家苦苦相求,但是刘小娘子坚决不原谅你,还放言要嫁去韩家,对你恶言相向,你一时激动,便对他们全家……”
姜砚之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痛下毒手,可是如此?”
他说着,又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