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得了急症!尤其是你那个恶毒的喜欢扎针的养母,才得了急诊!
闵惟秀满脑子都是一个词语,东施效颦。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有一美人西施犯有心疾,经常捂心而走,世人都夸她这样柔弱又美丽,这话儿,被一个丑女东施听见了,东施也学着西施的做派,却被人骂丑爆了。
美女胸口痛,那就是动作雅致,丑女胸口痛,那叫你犯病了吗?
姜砚之这厮,怕不是以为她在学东施吧。
闵惟秀觉得收回之前心中的触动,哼了一声,松开手来,“我能有什么急症,不过是饿了,想吃烙饼了。”
姜砚之一头雾水,头一次见到饿了不捂肚子捂胸的人。
他胡思乱想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嬷嬷同他说过,女人都有难以启齿的几日,这时候,问起啥来,她们都支支吾吾的,莫非惟秀就是?
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一会儿我让路丙给你去煮碗红糖鸡蛋,去附近的农家买一些来,应该是有的。”
闵惟秀简直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为何要吃红糖鸡蛋?不过有红糖鸡蛋吃,总比没有好啊!
她想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路丙连红糖鸡蛋都会煮?”
姜砚之点了点头,“可不是,我有时候查案子,去得远,都是路丙打猎回来给我烤兔子吃的,他连烤兔子都会,煮个鸡蛋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两人鸡同鸭讲的一番,高高兴兴的朝着造饭的伙房走去,烙饼子,烙饼子,你咋这么香!
又是一夜无话。
老蔡头被打了之后,便被姜砚之的侍卫带走,去附近寻了个庄子养伤去了。
姜砚之怕王坤小人,还特意留了两个人守着他,有一句话,他没有对闵惟秀说,他想留着这个人,把那红香的故事再说一遍,说给他阿爹听。
也让他阿爹听一听,武将的苦。
大军在代州短暂修整,很快便朝着寰州进发,这是燕云十六州之一,燕云十六,有九州地处太行山的西北,七州在北支的东南方向,寰州乃是九州之一。
武国公虽然在军中吹下海口,但真打起仗来,依旧是行事谨慎,闵惟秀虽然成了前锋大将的一员,但是手底下并无一兵一卒,完全是一个自由人,跟着闵惟学打头阵,一通胡砍乱杀。
说到底,她本事再高强,在她阿爹眼中,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家伙罢了,闵惟秀乐得如此,这样她能够在混战时,自由的穿梭,若是她阿爹哥哥有危险,她能够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而不担心部下会群龙无首,无人号令。
风中已经有了春意,不再那么寒凉,王坤自打那日之后,便当真吓得卧床不起,人都瘦了一圈儿,军中士气大盛,如今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闵惟秀提着狼牙棒,望着就在眼前的寰州城,心中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一场仗,她阿爹不但会打赢,而且会一路赢下去。
上辈子也是这样,捷报频传,刚开始的时候,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传来,但是等到武国公连下四城的时候,开封府已经是一片欢腾,人人都欢欣鼓舞,说今生有望瞧见燕云十六州回归,终于有脸去见底下的老祖宗了。
就连官家,都准备好了要祭天,那一阵子,武国公简直是水涨船高,连武国公过去做下的一些荒唐事,都险些被人忘记了。可是站得有多高,就摔得有多疼。
就在大陈的军队打下应州之后,情形便急转直下了。
闵惟秀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还活着的人,都支支吾吾的,闭口不提。
他阿爹还活着的时候,只当她是闺阁中的娇女,哪里听得这等战场血腥之事,那会儿也是她不懂事,沉浸在闵惟学的战死之后,意志消沉,又大病了一场,等她好了之后,已经家破人亡,全成定局了。
真相,就摆在她的眼前了,只要攻下了寰州,接下来便是朔州,云州,然后就是应州,该来的事情,就会来了。
闵惟秀想着,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她往后看了看,虽然看不见姜砚之的身影,可是她知晓,姜砚之就站在她的身后,站在她的大后方。她的阿爹同哥哥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谁敢出城与我一战!”闵惟秀挑了挑眉,狼牙棒一指,指向了敌军。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白袍子,像是死了亲爹一般的少年郎,站了出来,“你是成家的,还是闵家的,大陈的软脚虾们,哪里敢如此大声说话。看你生得唇红齿白的,不若来我大辽,我们的北院大王,最喜欢你这种了,可比你在大陈,有造化多了。”
闵惟秀不为所动,战场挑衅对骂,那都是常有的事,而她习惯的是,不哔哔,直接动手。
她二话不说,拍马而上,举起狼牙棒就朝着那少年挥去,这厮在契丹人之中,算得上是单薄的了,却使的一板斧,显然也是个有二把子力气的人,才会同她一样,被派来打前锋。
大陈军中的人心都到了嗓子眼,虽然闵惟秀之前打架英勇,但是她到底是第一次上战场,万一腿软了,一招就被人劈死了,那可如何是好?
可他们不知道,上辈子的闵惟秀早已经身经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