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紧了紧手,整个人都炸毛了起来,她暗自警惕着,她早想过,闵惟思的身份,不可能瞒上一辈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尽然在她大婚的当日,要当着官家的面,说出来。
她现在只庆幸着,闵惟思这次下了狠心,出远门求学,不在京中,不然的话,今日一个死字就逃不了。
此刻不容多想,闵惟秀侧了侧身子,这个角度很好,若是官家要拿下她们一家子,她一个老鹰扑禽,就能够钳住官家的喉咙。
事到如今,就别怪她下手太狠了。
那徐婆子见所有的人,都被她镇住了,继续嚷嚷道,“闵惟思,是武国公同辽国女人生的!是他通辽的证据!”
闵惟秀差点儿脚一滑,顺势就把官家给捏死了……
啥玩意?她的耳朵聋了吗?这个婆子在说什么?
她难道不应该说,闵惟思是柴皇帝的亲儿子,是被武国公藏起来的柴家继承人?
然后官家怒发冲冠,将他们全家人都抓起来砍头,她杀掉官家,索性自己个当皇帝算了……
呸呸呸,后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
武国公双目圆睁,不住的看着临安长公主,娘子啊,这个弯转得有点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了啊!能直接打死了了事么?
徐婆子见武国公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接着说道,“我家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亲笔写下了一封书信,想着若是拿一日,她被人害了性命,就叫我送这封信给官家,让他看看,谁是忠谁是奸!”
她说着,视死如归的看向了临安长公主,“长公主,当初你怀闵五娘子的时候,并不在京城之中,而是随军在外。等你回来之后,便抱着闵五娘子同闵惟思两个孩子,说是龙凤双胎,但是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瞧出来,哪家双胎生得半分不像?”
“不对啊,你这个老婆子见识忒浅了,崔老七同崔老六也是一母双胎,长得那叫一个南辕北辙啊!人崔老六那家一个玉树临风,崔老七呢?来来来,大家伙儿瞅一瞅,瞅一瞅!”
李明白说着,将崔老七拽到了前头来,众人一瞧,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虽然在这个时候,笑有点不厚道,但是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啊,那崔老六是新科进士,生得风流倜傥,迷倒了满东京的花娘……再看崔老七……得,烂泥扶不上墙……只能用金钱迷倒了满东京的花娘。
徐婆子一梗,一时之间有些忘词。
她左看看右看看,有些迷茫,她明明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大家伙儿都笑了呢!
她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在指责一位国公爷通敌叛国啊!
你丫的叫什么李明白啊,你得叫你不明白!
徐婆子摸了摸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官家,“老奴所言句句属实。那会儿国公爷正在同辽人打仗,同辽女有私,产下一子。武国公府人丁单薄,国公爷非把这孩子抱了回来,把这孩子记在了长公主名下。”
“长公主,你可敢发誓,说闵惟思乃是你亲生的儿子,是闵五娘子一胎双生的兄弟!老夫人找到了当时给你接生的稳婆,他们都能够证明,当时你明明只生下了一个孩子。有他们签字画押为证。”
“而且,那辽女也并非是普通人,而是如今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槿的亲娘。那耶律槿的亲娘,可不是一般人,乃是萧家的贵女!此次北伐,耶律槿对武国公处处放水……可见他们早就有所勾结啊!”
“当时长公主在代州,发现有孕在身,便在当地寻了一个女子,作为贴身女婢,那女婢不多久,肚子也大了起来。老奴这里有当时周边的人,做下的证词。后来长公主回京,那女子便不见了踪影,只是多了一个孩子……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闵惟秀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什么鬼!她爹同辽国小王爷的亲娘有一腿?说得她都信了!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临安长公主眼珠子一转,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闵惟秀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架势,这腔调,这忽高忽低,让人牵肠挂肚的前奏,表明她阿娘要唱大戏了啊!
虽然她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但是闵惟思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暴露不是吗?
“惟思他,的确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临安长公主哭着,悠悠的说道。
“这是我一辈子都揭不过的伤疤,我自问待母亲毕恭毕敬,样样孝顺,她说女孩子腰细好看,我便任由她给惟秀束腰,饿得孩子晕了过去……可以说是愚孝也不为过,我如此尽心,母亲却要你这个恶毒的婆子,在我面前,将这些私事,血淋淋的撕开给人看!”
“闵惟思不是我儿子,但他也不是萧喜所生,当初萧喜化名喜娘,潜伏在我身边的事,有记录可寻。但是有一点,你弄错了,萧喜当时是我给惟秀寻的奶娘,她的肚子大,不是怀孕,是胖的……”
“你们不知道,她一餐能够吃下一头小羊去……换你吃那么多,肚子能不大么?辽国小王爷怎么着也是萧喜亲生的吧,你算算年月,她那会儿刚生了耶律槿没有多久……”
“这些事情,都在高达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