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瞧着这李明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说起来,这还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姜砚之称为朋友的人。
李明白一嚷嚷,那九个人中另外一个,也嚷嚷起来,其中一个捂着嘴道,“砚之,我们也不会杀人啊!哥几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别说杀人了,就连杀鸡都不敢啊!我滴个娘啊!我本来说不来的,李明白非要我来!”
“说你头一天挂牌子接客,若是没有人来,就丢脸丢大发了,那叫一个悔啊我!你瞅瞅,我被你那些个阴兵追,不小心撞墙上了,把牙都撞豁了……”
姜砚之扶额,惟秀啊,这个我也不认识,真的!
那人说着,还踢了踢旁边靠着墙的一人,“盛狗子,你还没醒呢?这个也是绝对不会杀人的,他今儿个中了头彩,不小心中了机关,结果一个血手指掉进他嘴里,被他吞下去了,当场就吓晕了。一直被我拖着走的。”
这人说着,还非要将晕过去的人翻动着给大家看。
因为天气热,穿得薄,这厮又穿的是上好的杭绸,袍子已经被磨得七零八落的,露出一条条的白肉来。
瑶娘一听,从怀中掏出一根血手指来,“是这个么?这个又脆又甜,可好吃了,不过他没有嚼,怕噎着……”
“哈哈”,闵惟秀被这群人逗乐了,这都是群什么人啊这是!
姜砚之咳了咳,对着说话那男子翻了个白眼儿,“崔老七,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路丙,我要你拿的东西,拿好了么?”
路丙黑着脸,从墓穴里走了出来,“来了大王。”
众人一瞧,差点儿又勾起了心塞的回忆,那路丙的肩上,竟然扛着一具鬼新娘的人偶。在她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根腰带。
同那画眉的死状,如出一辙。
一有了对比,众人才深深的觉得,姜砚之寻的这个匠人,不光是手工了得,他丫的简直就像是变态杀人狂一样啊,将人死之前,最可怕的一幕,完完全全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人偶来。
姜砚之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剩下的五个人,除了那四个同刘画眉直接相关的人外,还有一个到现在还在喘着粗气,眼见要中风邪的老文官,他又瘦又小的,看上去面色当真有些骇人。
“你们一个个的轮流上来,勒一下这个绳子,用最大的力气。”
没有一个人动。
溪娘眼睛一亮,上前来猛的一勒,那木偶的头竟然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她顿时乐了,“李明白,你来勒一下。”
李明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行,这个我真不行!”
姜砚之姜李明白推开了,“边儿去,别捣乱,毛大郎先来吧。”
那毛大郎挠了挠脑袋,用力的一勒,那木偶的头同样也滚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孙盛航,木偶的头咕噜噜的,滚了好远。
孙远航一勒,那木偶的头晃了晃,并没有掉下来。
最后便是那老头子,还有吓得瑟瑟发抖的毛小娘,她往那木偶身前一站,姜砚之便摆了摆手,“不是你,你不用勒了。”
毛小娘腿一软,跌坐在地。
“还有那边的老丈,你也不用试了。”
姜砚之指了指地上刘画眉的尸体,“被人勒死同上吊而死,差别十分的大,有经验的仵作,一眼就能够瞧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勒死了人,然后伪装成上吊。”
“你们且看,刘画眉的脖子后,有清晰的绳子交叉的勒痕,脖子前方,有手指甲划破的痕迹。除了这一处伤口之外,她并没有在地上挣扎拖拽的痕迹。”
“她应该是在黑暗的墓穴里走着,突然有人用腰带勒住了她自己的脖子,很大力气把她勒死的。她很痛苦,也留了很长的指甲,用力的扣脖子,想要将绳子扣掉,只可惜,凶手并没有放过她。”
“毛小娘子身量娇小,身高远远不如刘画眉,她想要从身后,快速的往刘画眉脖子上套绳子,然后将刘画眉勒死,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以我说她不用勒了。那个老丈也是同理。”
毕竟,像闵惟秀这样的小妖怪,举世无双。
“而且,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姜砚之淡淡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苏中丞,惊讶的看着姜砚之,脱口惊呼道,“不可能!你就这么乱七八糟的鬼扯一通,就破案了?证据在哪里?你断案子,都是这么儿戏么?”
姜砚之有些不悦,“苏中丞说本大王不着调也好,不学无术也罢,天天去官家那里告我都行,我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唯独审案子这事儿,本大王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随意的污蔑任何一个好人。”
“苏中丞作为言官,自然也是其身正,才能驳其不正。自然知晓,信任的重要性。本大王便是再不好,那也是在开封府同大理寺主管刑律的,苏中丞这样说我,是想让百姓们觉得,我断的所有案子,都是不公正的么?”
“还是说,苏中丞你,愿意去把我审过的案子再审理一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中丞也不希望你每上一份折子,旁人都说你肯定是信口开河吧?”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姜砚之是性子散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