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疑惑道,“你既疑心他们是顾霖坛的妻儿,直接将人拿下一问便知,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查他们的来历?”
“因为我觉得,顾霖坛的来历不简单。”姜雪沉吟半晌,道:“他能一路青云猛进,想来为他铺路之人已经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掩藏或是修饰过了,直接从考生生源查起,或许并不能查到什么。”
“但顾霖坛对那对母子的安排甚为慎重隐秘,我瞧着,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对母子的存在。”
“但顾霖坛尚且还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他初入官场,事事务必小心谨慎。”
“所以,如果他向所有人——包括他背后之人瞒下了那对母子的存在,那么查顾霖坛或许难,查那对母子想必不难。”
姜雪料定,那对母子是顾霖坛的软肋。
若他真的为人棋子——他定不会让执棋者拿捏住他这一处要害。
姜钰听着姜雪一通分析,沉思片刻,问道:“京兆尹?”
“对,”姜雪双目放光,道:“我小时候随哥哥们上太傅的课,知道这京中一擅管理户籍、人口、税录的便是京兆尹。”
“若是外来人入京,定要出示路引,若是留居京中,则定要到府衙去登记路引及过府公文。既然他们在京中置有房产,必定是有据可查的。”
“我得知这母子二人入京是在几月前——那时候的顾霖坛不过是个举子,他可没有本事去左右地方官员下发的路引文书,更没办法去瞒天过海欺过京兆尹府。”
“所以,皇兄要想个办法,不露痕迹地京兆尹府查到这对母子的来历。”
“并且,要想办法将有人在查这对母子的这个消息——透露给顾霖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