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回到屋内。
晓春匆忙关上房门,拿出一张叠起的纸张递给姜雪,对姜雪道:“殿下可算回来了,今日陈绣急匆匆来过一回,见殿下不在,便写了张笺子,嘱咐奴婢一定尽快交给殿下。”
陈绣?
姜雪心中蓦地一沉。
看来是素溪那边出事了。
姜雪打开纸张看了一眼,眼眸沉得滴水,随即便立即拿着纸张走到烛台前。
晓春会意,从袖中取出一枚引光奴,将蜡烛燃起。
姜雪捏着纸张一角,置于烛上点着,又丢进笔洗之中,纸张不多时便燃成灰烬。
烧完东西,她移步到书桌前坐下,陷入沉思之中,脸色愈发沉重得吓人,晓春在一旁垂首而立,不敢说话。
姜雪细思片刻,抬眼往房门方向看去,可惜了,人只怕走远了。
她转头对晓春道:“磨墨。”
担心的事情总归是发生了。
她此前原本还想着,姜钰去京兆尹府调阅素溪籍典之事早晚会传到顾霖坛耳中,以此坐等顾霖坛作出反应,再以此拿住他与素溪母子存在关系的证据。
但自从景晔夜袭京兆尹府,次日顾霖坛在薛恪府上足足待了一日,却都不知此事时,她便有隐隐担忧。
如今看来担心之事总归是落实了。
顾霖坛对幕后之人也隐瞒了素溪母子的存在,而薛恪,也不是顾霖坛的人——姜钰按她的安排去敲山震虎,却恰恰向幕后之人暴露了那对母子之事。
陈绣留下的话中说,今日破晓前,有二人黑衣夜袭素溪那处院子,被他与阮义隋挡了回去。
既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她倒也犯不着徐徐图之了。
怎么选,就看他顾霖坛自己了。
姜雪写好一张小笺,捧起来细细吹干,又折成细条状,抬头沉声对晓春道:
“去我妆筪中,将那瓶圆肚的白瓷瓶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