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棠溪特意调了一个两点的闹钟，凌晨两点半就出发，三/点到屠宰场。 老荣很早就过来了，瞧见了棠溪和许清和两人，没有看到棠为民，目光微微一紧，“棠哥没来吗？” “没，爸爸在家休息。”棠溪看了一圈，屠宰场的人还挺多的，而且血腥味也很浓重，来一趟后回去估计要冲一身澡换一身衣服才行。 许清和看了看周围，没见到陈淑芬他们，问道，“牛还没有到吗？” “早到了。”老荣指了指旁边的小棚子，“那对母子太早过来了，我让人到那边休息，眯一会儿，等牛杀好了再叫他们。” 棠溪点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我们干这一行的都是正常的。”三四点起来干活，白天还要到菜市场卖猪肉，等到了傍晚五点才能回家，吃过饭洗个澡就倒头睡。 这日子一天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适应了。 反倒是棠溪他们熬了这么一次，得缓两天才能缓过来。 “牛在那边，等你们到了再开始。”老荣带着他们过去，“若是其他人，我们就不让进来了。” 这屠宰场的油水还是很多的，老荣熟悉这么的门路和规律，再加上年轻，有胆 量。 到了屠宰场没两年就大会屠宰场的话事人，其他杀猪匠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不过老荣最讲究的是规矩，老老实实干活，不在背后说三道四，捅旁人刀子，他都不管。 屠宰场的氛围也挺好的。 见到老荣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还有一个是小姑娘，大家都起哄了，纷纷问道，“老荣，这小女娃是谁啊？” “长得水灵灵的。” “是你对象吗？” “真不错啊。” “有对象了没？” “今年多大了？” ………… 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没了，而且也越来越没有门把了。 老荣咳了一声，“棠溪，知道不？” “去年美食大赛的冠军。” “棠记的小东家，天下美食的二东家。”老荣横了他们一眼，也不打听打听清楚，什么荤话都敢说，也不怕得罪人。 一下子，整个屠宰场都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大家也就听说棠记的小东家很年轻，但也没有想到这么年轻。 这模样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十六。 有能力的小姑娘，大家也都不敢乱说话了。 “抱歉抱歉，大家伙儿平日开惯了玩笑，那棠小姐可别介意啊。”有一个男人被推出来道歉了。 老荣 摆摆手，“都去忙活，今早五点得把货全部送出去，手脚利索起来。” “诶，好嘞。” 棠溪脸色淡淡的，对这些男人说的话是不在意，但也不高兴，唇瓣紧紧地崩起来。 许清和瞧见了，小声跟她说，“下一回儿，我来就好了。”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有老荣在，也不好翻脸。 说白了，就是打也打不过，被人拿捏住了。 “无碍。”棠溪轻轻地摇摇头，“也不会来几回的。” 等养殖场办起来正式运营起来也要一段时间，这次来过之后，这些人也会老实的。 老荣走在前头，带他们到了杀牛的地方，“最近牛少，两天也不见一头牛送过来。” “今个儿他们瞧见这么壮实的牛送过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老荣笑着解释，“等会儿你们是在旁边看还是到外面等？” “牛百叶里面的东西不用整理，一整个全部给我留着。”棠溪要做牛瘪汤，用的就是里面草料挤出来的汁水。 老荣拍着心口保证，“放心，我肯定给你收好了。” “绝对不会少的。”平时杀猪也有会猪下水剩下，这些拿到菜市场也很难卖得出去，而自己杀猪的早就吃腻了，不少东西都是直接 扔掉了。 更别说现在天气炎热，根本就不禁放，两三个小时就能臭掉的，要来也没什么用。 所以，老荣让棠溪他们放心，这些另外放出来就是了。 棠溪和许清和两人出去了，陈淑芬和华永安两人也醒来了。 华永安还很困，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啊，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来。”陈淑芬还好，能坚持住，但明显精神也不太够。 “等会儿办完事了，你们就可以回家睡一睡。”棠溪看了一下时间，接近四点了，五点前能完成，现在有一个小时，倒是可以休息一下。 可周围的蚊子很多，而且空气都是腥臭味，想睡也不好睡，只能聊聊天消磨时间。 陈淑芬也有事情想跟棠溪谈一谈，“溪溪，那个屠宰场的事儿，阿兰跟你说了没？” “说了，陈姨你觉得你可以的话，我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薪水也会跟着翻倍。”棠溪看了看周围，见前面那个木棚子就是刚才老荣说的休息室，“进屋子坐着说。” 华永安没睡醒，但也不想睡，跟在后面走得摇摇晃晃的。许清和看不下去，拉着他走，“中午回去好好睡，别到处跑了。” “嗯。” 华永安也是听说最近不太平，陈淑芬带着一头牛出来，他不放心，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儿，华永安也能帮一点忙。 “清和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现在的公交车可还没有开呢。 许清和愣了一下，“是有人送过来的。” 他们是坐车来的，而那个司机现在还在村口等着。 “哦哦。”华永安又打了一个哈欠，思绪断断续续的，也没有想到问是谁送过来的。 而棠溪和陈淑芬两人也进木棚子了。 这里也是那些屠夫平时休息的地方，一张大圆桌，好几张板凳，也还有艾草条正在燃烧着。 艾草的味道再浓郁也掩饰不了旁边飘过来的腥臭味，但好歹是减少了一些。 棠溪坐下来后等陈淑芬也坐下来，才开口接着说，“屠宰场要是不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