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对了。
昏暗的灯光、垂到膝盖的桌布、还有两人针锋相对的眼神。符斟心底猛然升起了一点偷/情般的羞耻感。
其他人不知道两人的暗流涌动,寒暄过后就是漫长的尴尬。贺母看了看她儿子,眼见贺天赐没有应酬的意思,便举杯道:“难得有机会和符总坐在一起,一起喝一杯吧?”
符斟回过神来,用左手抬起红酒杯道:“多谢贺总款待。”
贺天赐和阮悦岳也相继举杯。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一动不动的阮如安身上。
阮如安:“……”
她现在左右为男,实在腾不出手。
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面对这种修罗场?
阮如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抽了抽左手,不仅没抽出来,还被某人得寸进尺地撑开手掌,与某只手五指相扣。
眼看左边是没戏了,她就只能在右边想想办法。
电光石火间,她轻轻的挠了挠贺天赐的手心。果然,冰山霸总遭不住这样的挑逗,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她也终于得以解脱。
系统的声音忽然又在她耳边响起:【叮咚,检测到好感度上升,当前人物贺天赐,好感度:80%(如珠似宝的妻子),请您再接再厉哦。】
这份意外收获让阮如安的笑容真诚了一些,她用右手举起酒杯,朝符斟咬牙笑道:“欢迎你,符总。”
“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怎么能不给主人带一些礼物呢?”符斟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如安,带着极强的侵略色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阮小姐看看,这拍卖会上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到这话,贺天赐的手攀上了阮如安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这个方向揽了揽,垂眸问道:“有你想要的?”
阮如安前世今生活了快三十年,就没承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刺激。她微笑着回了一句“没有”,用解脱出来的右手狠狠的掐向不知廉耻的某人。
“嘶。”符斟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但明面上,符斟还是保持了他的风度:“我看台上那套红宝石项链挺适合阮小姐的,那我就送这个吧……五百万。”
舞台上的拍卖是立刻指向他们这边:“203B的贵宾出价五百万。五百万,还有没有要加的?”
“五百五十万!来自203A的加价!”
“天赐,你干什么?”贺母惊叫道。
而贺天赐只是淡定的收回了举牌的手,瞥向符斟的眼神很冷:“用不着你给我太太买首饰。”
“贺总别这样嘛,到底是我打扰了,给我一个送礼的机会啊。”
符斟也笑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六百万!203B的贵宾再次加价!六百万,总重三十克拉的缅甸无烧红宝石项链,目前开价六百万,还有没有愿意再举牌的?”
“六百五十万,来自203A的出价。”
“七百万!现在价格来到了七百万!”
阮如安:“……”
身处漩涡中心的她,第一次觉得事态棘手,她不得已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贺天赐的右边。只见贺母瞪着一双眼,狠不能喷出火来直接把她扬了。
这位显然是靠不住的。她又把目光投向更远处的阮悦岳,却从她眼中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嗯?这能忍?
阮如安计上心来,忽然凑到贺天赐身边耳语了两句。贺天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偃旗息鼓了。
没有了贺天赐的抬价,符斟最终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拿下了这条项链。
利落地刷了卡后,符斟微笑着吩咐道:“直接把首饰交给阮小姐就好。”
他本想继续看阮如安那副无奈又羞愤的表情,却不想她只是笑了一下,落落大方道:“那就多谢符总破费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去补个妆。悦岳,你要不要一起去?”
阮悦岳不明就里,但她也知道以她的地位,豪门大戏还是少看为妙,于是也点点头,随着阮如安离开了。
拍卖已经接近尾声,包厢里剩下的三人便先随着侍者去往宴会厅。
符斟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凑到贺天赐身边道:“听说阮小姐搬出去住了?婆媳关系果然是千古难题。贺总作为调和剂,可要发挥作用啊,别让太太再受了委屈。”
贺天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漠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符斟:“但闹得整个B市豪门人尽皆知的,也只有您这一家。”
贺天赐:“……”
他刚想开口反驳,周围的人群忽然骚动了一瞬,两人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阮如安和阮悦岳姐妹俩踏入会场。
而方才那条价值一千三百万的红宝石项链,正端端正正的挂在阮悦岳的脖子上。
符斟:“……”
他的瞳孔忍不住缩紧了,唇角却本能似的弯起了笑意。
这是被摆了一道啊,他想。
他看着阮如安握上贺天赐伸来的手,又看着他们相携而来,她朝他笑道:“我替悦岳,谢谢符总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