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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缠(2 / 3)

的?

明慈单手捂住双眼,深深呼吸了一下,竭力压抑满腔阴暗的情绪。

过了一小会儿,他放下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

之前和明辉对峙的时候,动作太大扯到伤处,现在胸膛伤口灼热麻痒,一阵阵地抽痛。

血腥气在鼻息间萦绕不散,听觉神经再次捕捉到飘忽的低语。

“明慈……”

·

明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大亮。

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早晨六点半。

昨晚的记忆在脑中纷至沓来,最后一幕是他躺在床上,抚摸发烫抽痛的伤口。

一想到伤口,明慈没有继续睡懒觉,立刻起床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拉开衣领,撕掉医用胶带,慢慢揭开纱布。

过了一夜,血肉裸露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其实已经凝血结痂,恢复状况良好。

明慈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结痂速度有点快,但至少不算离奇,暂时不用担心了。

早晨七点多,小区东门外,临近公交车站的早餐摊人来人往。

陈秀每天来得早,占据最好的位置,杂粮煎饼的味道好,卖得也不贵,因此生意总是很好。

她的早餐车前围了五六个人,全都等着拿煎饼,收款提示的声音接连响起。

明慈混在人群里,趁陈秀低头摊饼的时候,悄悄扫二维码,把钱付了。

付完账浑身轻松,他步子轻快地上了车。

八点多,明慈下了地铁,走进一家教育机构分校门店。

高考成绩出来后,他找到这份暑期自习辅导的兼职,一直做到现在。

见到门店校长,明慈开门见山:“校长,我带完今天的自习就不做了,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后面没时间做兼职,来找您辞职。”

暑期兼职工不稳定,校长听到这话并不惊讶,心平气和地说:“行,你等会找人事杨老师办离职吧。”

明慈:“谢谢校长,我自习下课找杨老师。”

校长点了点头,又问:“小明啊,你收到南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吗?”

“收到了。”

通知书原件在家里放着,明慈拍过照片,便主动点开手机相册给她看。

“好,你把照片发给杨老师,我们得存档。”

校长说完正事,瞟见他衣领下贴着医用纱布,语气关切地问了句:“小明,你胸口怎么弄伤了?没事吧?”

明慈眼睫低垂,平静道:“不小心刮伤了,谢谢校长关心,我先去教室了。”

或许是因为被人注意到胸口的伤,整个白天,明慈心神不宁。

直到下班,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都没有消失。在他踏出大门那一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伤口不疼。

上午还是正常的,但吃过午饭之后,他几乎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感。

明慈停住脚步,忍不住抬起手,隔着纱布抓了下锁骨。

不疼。

那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好像完全不存在。

明慈原地怔愣几秒,疾步走到大楼背面的角落,解开衣扣,揭掉纱布。

暮色浓重,手机灯光照亮眼前方寸之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肌肤光洁,没有一丝残缺。

更诡异的是,锁骨的红痣仍在那里,而且变得更大了,不能再称为痣,像猩红的烙印往下蔓延,几乎占据整片胸膛。

明慈不寒而栗,指尖缓缓抚过诡丽的猩红,脑中冒出各种各样的可怕猜测。

皮肤病?血管瘤?癌变?

不管是什么情况,他的身体肯定不正常了。

如果是重病……他治得起吗?治不起怎么办,等死吗?

明慈用力吸气,发泄般地狠狠抓过那片皮肤,尖锐的刺痛感随之袭来。

疼痛感让明慈勉强镇静下来,他一边点开手机网页,一边喃喃自语:“没事的,不能慌,也许只是常见病,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肯定有办法去除掉,没什么大不了……”

他在市医院的小程序里挂了号,随即系好衣扣,转身走向人来人往的大街。

晚上七点半,明慈回到家。

丝毫没有食欲,只觉得疲倦至极,身体仿佛被掏空,连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他匆匆洗了澡就躺到床上,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越发浓郁,怪影在黑暗中蔓延,涌动,不断长大。

柔软、温暖、湿润,宛如猩红血肉凝聚成形。

没有大脑却能思考,没有唇舌却能出声,没有眼睛却能注视,没有手掌却能抚摸。

“明慈。”

以扭曲古怪的腔调倾吐人语,唯一熟练的词语是宿主的名字。

“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言辞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音都流淌着强烈又灼热的独占欲。

猩红肢躯展开,血肉薄毯完全覆盖沉睡的宿主,感知他轻柔的呼吸、缓慢的心跳,凝视他潮红的脸颊、战栗的肌肤,

品尝他沁出的汗水、唇舌的津液。

直到宿主呼吸逐渐急促,心跳不断加速,被反复舔舐过的眼睫猝然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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