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遵从本心,肆意放任自身欲.念,从不为任何外物所拘束,主打一个我想干啥就干啥,不问是非正邪对错,只要自己高兴就行。
妖族的心性本就不如人族坚毅,很像是那种还没长大的孩童脾气,自然更容易被魔族的功法的所诱惑。
而更令严律长老头疼的是,这柳墨儿虽然只是一个尚未正式拜师的普通内门弟子,但他出身蛇族王室,虽然只是旁支,却也代表着蛇族和魔域的脸面。
毕竟谁都知道如今的蛇王柳蝎儿是魔尊慕风寒的心腹。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让太清宗和魔域本就不好的关系再度雪上加霜。
*
正当严律长老愁眉苦脸时。
戒律堂外面传来了问安声——“见过渐雪仙尊,长老正在等您,您直接进去罢。”
沈渐雪朝守门弟子点点头,揣着袖中的小狐狸,大步走进了执法堂。
“渐雪师弟,你先坐吧,喝口茶水,听我同你细说。”
沈渐雪并无异议,径自走向堂中左侧的首座,掀袍坐下,接过了戒律堂弟子递来的茶盏和卷宗。
谢无欢则仿佛不存在般缩在沈渐雪的袍袖中,非常警觉地竖起了两只尖尖的小耳朵。
此刻小狐狸并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沈渐雪抿了口茶,又拿起卷宗,一字一句认真看完后,才不紧不慢地抬眸扫了眼地上跪着的柳墨儿。
最起码得是千年道行的金丹期雪狐,才能做的一件这么漂亮的白狐大氅。
稀有而又美丽,却也阴毒狠厉。
如今沈渐雪怀中还抱着个断了尾巴的可怜小狐狸,当然见不得像柳墨儿这种以狐皮为衣的妖精。
哪怕蛇族和狐族并非同族,却也都是妖族五大先天有灵之兽,这小蛇妖怎就能如此无情,心安理得地将人家的皮毛穿在身上呢?
虽然沈渐雪和小狐狸才相遇不过几日,却已经在朝夕相处间产生了几分感情。
眼见柳墨儿身上披着的这件狐皮大氅,沈渐雪便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的小狐狸也遭此横祸……他只怕是要用长恨剑将那贼人的皮也给活剥下来。
沈渐雪无声叹了口气,很快将自己的视线从狐皮大氅上收回。
不过一眼的工夫间,他便已经将柳墨儿的底细给看了个七七八八,这小蛇妖所修习的媚术功法实在是用力过猛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合欢宗的风尘气。
且不说卷宗上面的呈堂证供和心魔誓言,光就玄阴蛇、柳家人和合欢宗这三重身份,就注定了这桩案子无法轻易了结。
沈渐雪收回自己的视线,悄然将右手伸进袖中,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拍了拍怀中的小狐狸。
渐雪仙尊是真的有些啼笑皆非,他竟不知这个小狐狸究竟是自己的福星还是孽缘。
小狐狸只是弄丢了放食物的储物袋就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让人操心。
但也正是因此,他才在太清宗内发现了合欢宗的卧底。
倒真是应了福祸相依这句话了。
沈渐雪一边在袖中撸着狐狸,一边给严律长老传音入密,说了柳墨儿是合欢宗魔修一事。
得知柳墨儿的真实身份后,严律长老的一双眉头皱得更深了,沈渐雪则继续传音道:“若是师兄信得过我,便将此事交给我处理吧。合欢宗派探子潜入宗门,必定有所图谋,现在还不是拆穿这个小蛇妖身份的时候,我知道你忌惮蛇族和魔域,不敢轻易惩处此人,但我自有办法。”
听沈渐雪这么说了,严律长老也只能开口道:“渐雪师弟,方才的卷宗你也看了,这个小弟子也发了心魔誓言,我想此事背后定然有什么误会,不过一个小小的储物袋而已,也犯不上让我们戒律堂插手,不若你和这个小弟子好好聊聊,把这其中的误会解开也就是了。”
严律长老这番话看似是废话,但实际上却水平很高,直接将戒律堂和太清宗从柳墨儿这件事情中给摘了出去。
而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便是柳墨儿和沈渐雪二人间的私事了。
沈渐雪点点头,扭头看向柳墨儿,“你既然说这储物袋是旁人给你的,那么将那人叫来一问,不就可以还你清白了?”
柳墨儿毫不慌乱,镇定说出他方才面对严律长老时同样的说辞,“回仙尊的话,我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对方只是将这个储物袋和一封信放在了我的房中,那人在信中说他心仪我许久,又知道我出自玄阴蛇一族,所以特意为我搜罗了这些草药……我以为这是他赠与我的定情之物,所以并未起疑。”
听到柳墨儿这番话,缩在沈渐雪袍袖中的小狐狸立刻浑身炸毛,打了个寒颤。
这柳墨儿竟敢造谣说自己心仪他,真是把谢无欢给恶心坏了!
沈渐雪则眉头微蹙,从指尖渡出一道温和的灵力,无声安抚着突然炸毛的小狐狸。
仙尊不知谢无欢的真实心理活动,却从小狐狸的反应中觉出几分异常来。
柳墨儿一开口说话,这小狐狸就被吓得炸毛发抖……再联想到柳墨儿身上的狐皮和小狐狸没了的尾巴,沈渐雪突然有了个揣测。
这小狐狸的尾巴,该不会就是被这柳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