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宗这次依旧派彦青持下山,率领一众修士来到萼城。
太古宗修士到城门口的那天,青光漫天,气氛肃杀,连平日叽叽喳喳的人群都安静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古宗的队伍。
宁瑜混在人堆里,看见彦青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还是一身青衣,清高孤傲如青萍,身后背着长剑,经过萼城的城门之时,身姿比青松还挺拔,周身全是威压,照样不卸剑。
彦青持果然出关了,而且气色看着不错,应当是成功进阶到了化神期。
彦青持最为守礼有节,想必他一定将出关的消息传到了疏影山,可惜宁瑜也来了萼城,刚好错过消息。
宁瑜没有去见彦青持,彦青持刚到萼城,一定有许多事务,还是不打扰为好,反正在赏花盛会上总能相见。
接着又有其他宗门前来,特别是薛家的人来了之后,萼城的气氛到达顶点。
薛家的家主是大乘期高手,此次不出席盛会,来萼城的是一位嫡系的公子。
薛家家主薛聚珍膝下无子,据说这位公子是薛聚珍弟弟的儿子,喊薛聚珍为伯父,是最有可能继承薛家家业的一位。
薛家是修真界第一世家,同时又与闻人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宁瑜便忍不住多打听了一下这位公子的情况。
修真界底层打听情报还是要靠酒楼,宁瑜坐在酒楼大堂,点了几l份小菜,一边吃东西,一边听食客们讲八卦。
“薛家何时有了一位嫡出公子,我怎么从未听过,莫非薛家为了赏花盛会临时生了一个?”
“……说什么呢,早就有了,只是以前不怎么出现。”
“为何不出现,有隐疾?”
“想想就知道啊,隐而不发一般两种情况,要么极为优秀,害怕风头太盛,韬光养晦,要么就是顽劣不堪,拿不上台面。”
“太古宗的彦青持是第一种,此次来萼城的这位薛公子,就是第二种情况。”
这话一出,旁边听着的人来劲了,纷纷要求那人讲清楚细节。
“你怎么知道人家顽劣,薛家家风严谨,薛聚珍治家严格,他们顶着修真界第一世家的名号,培养出无数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有拿不上台面的继承人。”
那人笑了笑,说:“你想啊,这公子是薛聚珍的侄子,地位应当不低,为何以前没有听说过?你们有见过他的雷劫吗?”
自然是没有,薛聚珍没有子嗣,薛家的继承人人选一直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薛家下一代里不是没有人才,但比起薛聚珍当年的惊才绝艳,到底还是差了些。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嫡系弟子,怕是其中有点门道。
那人似乎真的知道一些详情,对众人说道:“这公子资质很是不错,当初出生的时候,给整个薛家带来惊喜,薛聚珍甚至起了让这孩子继承他衣钵的念头。”
“但好景不长,此人的性格却十分叛逆,长大以后根本不听他爹和薛聚珍的话,让他修炼他偏不做,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十足一个纨绔子弟,所以薛家平时根本不对外人提起有这么一个后辈。”
其他人听了半信半疑:“若是真如此,为何此次赏花盛会,薛家又派他来了呢。”
那人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薛家还没放弃,希望逼着他抛头露面,让他改邪归正。”
宁瑜坐在一旁,用筷子夹了一颗莲子放进嘴里。
萼城的吃食很有意思,将莲子炒制,做成椒盐味,外面咸香,里面有着莲子的清甜,最后吃到莲心苦中回甘,十分美味。
食客们还在议论薛家的那位公子,可惜套不出更多的情报,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只能指望赏花盛会开始,那公
子正式露面,再看看风评。
放出薛公子消息的人受到众人的追捧,喝了不少酒,等时间不早了,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离开。
宁瑜跟着放下筷子,从桌边起身。
那人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前走,走到巷子口,突然转过身,说:“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你再跟着,我就不客气了。”
宁瑜无奈地走上前,说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我一直在光明正大走路好不好。”
不过他的确要找这人,他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我有事想向你打听。”
那人充耳不闻,继续重复刚才的话:“你再跟着,我就不客气了。”
看来是喝醉了,宁瑜四处看看,见旁边无人,从乾坤袋里掏出灵石,塞到那人手里,说:“大哥,这些灵石拿去醒醒酒。”
果然,拿了灵石,那人立刻恢复清明,说:“你要问什么。”
宁瑜笑了笑,问:“你为什么对薛家的事那般知晓?”
那人撇撇嘴,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有亲戚在薛家旁支当家仆。”
原来还是同行,宁瑜心下了然,弟子纨绔无可救药,薛家定然想掩藏,但人多嘴杂,纸包不住火,恐怕修真界的上层都知道薛家这位公子的事,只是碍于面子没明着说,私底下应当议论不少,只不过底层的人不知道罢了。
有的人一出生便万众瞩目,想不被关注都不行,那薛家公子想必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