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尽头,出现一座道观。观门大开,院子中放着一尊冒着香烟的鼎炉,两边是一些花草,里面有道士讲课声传出。
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反常之处。
二人进了大门,绕开鼎炉来到讲课声传出的屋子前。向里看去,便见地上有约莫二十个蒲团放置,其上坐着一些身穿道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周边还有许多镇民围绕,跪在地上俯首叩拜。叶盯着这些人仔细看了许久,除了都显得有些瘦之外,他却看不出有其他什么古怪之处,眉宇稍皱。
在这些人正前方,一名身穿深色道袍的高冠老人盘坐,感到有人进来,抬起眼看了门口二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神色,很快又敛去。
道姑修为更高,能够看到那老道士念经之时,周遭那些镇民身上似有丝丝血色细线被抽出,随后在道场中央聚集,最终化为点点血雾,融入下方盘坐蒲团上的二十多名道士身上。
当然,更多的,还是聚集了他自己身上。
“抽他人血气以补足自身亏损,这是邪法!”
老道士听到道姑的话,停止了念经,看向门口二人。
那些坐在蒲团上的道士忽然起身,有两名靠的近的转身后猛然窜出,直奔叶二人冲来。
叶面无表情,伸出手掌一挥,一道掌劲飞出,将两名道士给打的倒飞回去,撞在墙壁上,登时晕了过去。
却也就在此时,那老道士伸手一握,只见在场镇民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条血色丝线,被他握在手郑
而那些镇民则是双眼呆滞,无法动弹。
这老道士反应极快,道姑刚要施展法术,却被这老道抢先一步,将这些镇民给控制住了。
没办法,虽道姑心下很想杀了此人,但这些镇民的性命都在对方手上,她若是此时执意出手,等若是间接害死了这些镇民。
叶眼睛一眯,寒声道:“你待如何?”
清虚盯着对面二人,看了眼手中的红色血线,厉声道:“你二人究竟是何方人氏,我与你二人无怨无仇,何故要上门寻衅?”
心思转动,叶正要出口些虚与委蛇的话,先将那些镇民就出来再。岂料道姑抢先开口,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贫道乃苍冥宗弟子,你修习邪法,祸害苍生,如今遇见,自然留不得你继续作恶。”
揉了揉额头,叶心中对此女简直无话可了。你一个修行上那么聪明的人,在孩子面前编故事都那么顺溜的人,怎么到了此时反倒变笨了?
……
清虚闻言,眼神闪过一丝震惊。
道姑的苍冥宗弟子身份,终归是让他诧异,同时心中有些惧意。毕竟,苍冥宗名头太大,传闻里面大君都不止一尊,谁没事作死敢去招惹这样一尊修行界的庞然大物?
然而,听到对方后面的几句话后,清虚老道却是面庞都扭曲了,双眼泛起赤红之色,盯着道观门口的一男一女,怒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统修行门派,不过都是些自私自利之辈,修行功法,各种神通武技都被你们享有,如何知晓我等散修之苦!”
“我修行百余载,眼见寿数将尽,才转修慈法门,不过只为延寿,有何过错?尔等自命清高之辈,敢自己手上未曾沾染半点鲜血?!你们所有神通功法,修行资源,难道又不是强夺他人机缘而来?!世俗王朝之中,那些高官帝王,世家豪族,哪个不是靠的压榨百姓赚取钱两?你口口声声我为邪,那我倒要问你,什么是正?你苍冥宗之人自诩不问红尘事,却不知正是因为这等心态,多少人无辜惨死。我们都一样,你们有何资格指责我?!”
眼见道姑欲要上前,清虚将手中红色血线抓得更紧了一些,那些跪在地上的镇民脸上变得更加扭曲,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大殿。
“谁再敢上前,休怪贫道心狠了。”清虚老道喝道,见道姑停下脚步,又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二位年纪轻轻,却有这般修为,想必都是宗门中的才弟子,自然不知我等散修之苦,为了一个机缘,便要拼死拼活,忍受他人白眼羞辱,你们可能理解我等苦痛!”
白眼羞辱?
叶眼帘微垂,他与这东西相伴三年,如何能够不明白其中滋味?
尤其是曾经的穆惜雪,赋绝佳,与他可谓正好是两个极端,尝尝被拿来作比较。他虽然面上装作不在意,但心中难受,又有谁能理解?
但,他与这清虚却有极大不同。
……
……
清虚手中捏着人质,叶二人不敢贸然上前,但若是就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要他们转身离开,不道姑不会如此做,便是他叶也不能这么见死不救,放任对方继续修习这等祸害饶邪法。
心思转动,叶眼神忽然带上了一丝笑意,看着清虚,淡淡道:“老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
“嗯?”清虚看向他,眼神戒备,并未开口回话。
“你真以为你抓住了几个凡夫俗子,就能逼我们退去不成?叶某也不怕告诉你,叶某虽年纪较,但手上的人命却不计其数,有些是修行者的,有些是凡饶。起初或许还会因对方是凡人,杀了无辜而心生怜悯,但见惯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