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诸多同僚摇旗呐喊,什么人数多得多,不就是结党嘛! 真是又当又立,朱平安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心中腹诽不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朝堂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今流行诛心之论,人心险恶,朝堂上明刀暗箭防不胜防,不报团无法自保。所以啊子厚,并非是我们想要报团,而是不得不报团,报团不是为了营私,而是为了自保,只有保全自身,未来才大有可期,不然未来只是一块坟地、一块墓碑而已。” 赵文华一边轻轻敲着桌子,一边对朱平安循循善诱的说道,做足了铺垫。 朱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遮掩了一下控制不住下拉的嘴角。 “历史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子厚,一对一的政治单挑早就已经过时了,甚至三英战吕布式也落伍了,如今的潮流是政治集团对垒,嗯,你也可以称之为党派,左右不过一个名字而已。” 赵文华继续说道,言语里满满一股子长辈师长,热心指导后辈的味道。 朱平安听后,禁不住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发展?进步?你称这是发展进步?! 结党!党朋之争!这是发展进步?! 什么是党派之争,别说什么自保的话,这是你们为了集团的利益,你争我夺,这是搞窝里斗,这是在搞内耗,长此以往,最终受伤的是国家,是百姓。 唐代末年牛李两党之争,斗了近四十年,结果把一个强盛的泱泱大唐都给搞垮了! 宋代的王安石于司马光为主新旧两党之争,从政见不合到排除异己,斗了几十年,北宋在内争之中不断衰退,本就武德薄弱的北宋,耗着耗着就灭亡了! 按照历史的轨迹,再过数十年,从严党开始发展演变,就轮到明朝的东林党争了,大臣们结党内斗,为了反对而反对,内耗不断,不能够集中全力消除内患,不能集中全力全力对付关外满族威胁,然后明朝就灭亡了。 党争,本就是朱平安深恶痛绝,并有志于杜绝的一种政治病毒,又怎会加入其中呢! “子厚,在乡试科考时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一个有本事的人。之后,果不其然,你弱冠之年便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半年之内连升三级;便是被贬谪江南后,不过半年时间便从七品知县一跃而升为四品代副使。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最有潜力、最有才华的青年才俊,你的未来大有可期,前途不可限量。” 赵文华对朱平安毫不吝啬褒美之词,说的朱平安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这时,赵文华话音一转,悠悠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子厚你是如此的俊杰,相信你肯定识时务,顺发展。你需要加入一个政治集团,为了自保,也为了以后的仕途走的安稳一些,便捷一些,快速一些。” 终于图穷匕见了,朱平安放下了茶杯。 “子厚,你是聪明人,听到这里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了。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来吧,子厚,加入我们这个政治集团吧,也就是外人所说的严党。” 赵文华终于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明了目的,向朱平安伸出来橄榄枝。 “多谢老师赏识,对于老师的美意,学生只能谢绝了。” 朱平安正襟危坐,毫不犹豫的拱手拒绝了赵文华伸出的橄榄枝,拒绝加入严党。 赵文华闻言,皱起了眉头。 “老师恕罪,只是经杨继盛弹劾严阁老一案,学生已经自绝于严党。”朱平安解释道。 “呵呵,如果因为此事,子厚大可不必如此。虽然兹事重大,影响颇为严重。但是你放心,有老师为你背书、张目、说话,义父定能对你既往不咎。子厚你有所不知,义父最是惜才,也最是愿意赏识提携年轻人,义父已经多次对我等表露过收你为己用的意思了,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如愿。” “当年杨逆弹劾诬陷义父五奸十大罪,你涉案其中,东楼兄、懋卿、龙文等众人都力劝阁老不能再养虎遗患,说你留不得了,力主除掉你以绝后患。当时我也在场,义父询问我的意思,我在东楼他们的话后面补了一句你不能留在京城了。义父惜汝之才,采纳了我的意思,随后便有了你贬谪靖南。” “当年的事情,你被贬谪靖南,受到了敲打和教育,也吃了应有苦头,如果你愿意浪子回头,幡然醒悟,义父不仅会对你既往不咎,还会非常欣喜欣慰,老师我有这个把握。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浪子回头金不换,宰相肚里能撑船,将来又是流芳百世的一段佳话。” 当年杨继盛弹劾一事,你赵文华呵呵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朱平安的肩膀,非常自信的说道。 看到朱平安默不作声,赵文华又加了一把火,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