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叱摇头道:“这个国师十分神秘,除了乌孙王之外,整个赤谷城好像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倒不是胡员叱说谎,事实确实如此,乌孙国师的真面目迄今为止他也没见过,这个人每次出现都穿着一件黑色的头蓬,还有
面纱遮盖,眉眼根本看不出来,他甚至怀疑乌孙王都没见过这人的真面目。
只听国师叹道:“可惜我们大汉在赤谷城留下的细作都被清除,否则早该查到消息了。”
李将军抱拳道:“国师放心,属下重新派往乌孙各部的细作已经顺利潜入,马上便可掌握敌军动向。”
国师点头道:“转眼就要大破乌孙军,正是用人之际,巴合提虽然有些失误,但也算将功补过,我看他为人机敏,将他安排到敢
死营去吧!”
“遵命!”李将军面露喜色,对胡员叱说道,“还不快谢过国师?”
胡员叱虽然不知道敢死营是做什么的,但明白已经脱离危险,激动地跪倒在地:“多谢国师!”
国师言道:“军情紧急,速去准备吧!”
胡员叱谢罪起身,听李将军又说道:“国师,那苍岩部落……”
“李毅,此事稍后再谈!”李将军才开口,国师便冷喝一声打断了他,冷冷道,“莫忘了斥候营的职责。”
“是!”李将军浑身一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拉着胡员叱退了出来。
胡员叱却心中暗惊,他听出这李将军名叫李毅,但更疑惑的是他所说的苍岩部落,那可是大昆弥的大部落,与夏特城实力不相
上下,难道也和汉军使者暗中有联系?
不过他毕竟是间谍出身,十分奸猾,时刻保持着警惕,恐被这李毅看破,不敢打听此事,只是问道:“李将军,敢死营是做什么
的?”
李毅边走边说道:“眼下到平定乌孙的关键时候,自从上次让你送信迟迟不回之后,我们将派往乌孙各部落的斥候重新筛选,选
为敢死营,敢死之士用处最大,国师这是有意给你立功的机会,你可不要再犯错了。”
胡员叱心中一动,赶紧说道:“多谢将军举荐,属下一定小心,以后立功升赏,一定不忘将军的好处。”
李毅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头嘱咐道:“为免泄露军机,敢死营每人都蒙着一片黑纱,谁也不会认出对方面目,除非有任务安排,
任何人不许离开营房一步。违令者斩!你稍后到营中,切记不要误犯军规。”
胡员叱极口称谢,跟着李毅转出宫门,从左边走进一条又暗又窄的夹道,这后面依山搭建了一所僻静营房,周围有树木掩盖,
此时夏季枝繁叶茂,十分隐蔽。
到了营房外,李毅先取黑纱拿给胡员叱,叫他将脸蒙上,然后一同走进营房,只见里面还有十来个面蒙黑纱的士兵,都是普通
百姓的打扮,每个人身后有一个床铺。
看李毅走进来,都起身行礼,喊了一声“李将军”,便不再开口。
李毅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把胡员叱叫到一旁,又嘱咐了几句,叫他不要乱说话,胡乱打听军情,更不能将自己的身份泄
露,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胡员叱知道此时非但脱线,还被安排到了坚昆军核心之处,心中激动莫名,连连答应,等李毅走后,便到自己的铺位上坐下,
和那些人一样闭目养神。
等到心绪稍微平静,他将被抓之后的情形重新回忆一遍,其中重要的情报牢记心中,眼下所知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确定加纳靡已
经和汉军联合,准备设计对付乌孙王,另外苍岩部落也有嫌疑,但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多时已经到中午,有士兵端来饭菜,十分精美可口,还有一壶马奶酒,看来平时对这些细作的照料十分周到。
虽然一心想早日脱身,将这些情报尽快送出去,但胡员叱却愈发隐忍,非但不向他们打听消息,偶听有人谈及军事,还婉言劝
告,表示他是李毅的心腹,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也有人问他之前的任务,胡员叱便厉声喝止,不肯多说,到了晚上的时候,又安排进来两个蒙面人,此时营房中已经有十六人
。
到了晚上,便见这些蒙面人开始不断来往调动,也有探敌回来受到奖赏的,坐在那里摸摸数着银钱,也有一进门便咒骂敌人的
,尤其对于那些叛变认贼作父的败类,更是切齿痛恨,引得大家一同唾骂。
胡员叱听到心中愈发紧张,知道一露马脚必死无疑,更不敢轻易妄动,借着几次如厕他发现这里看似隐蔽,实则四周防备甚严
,有许多暗哨盯着,显然对这些死士严加防范。
而且每次调人出外探敌,都是李毅亲自来选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许踏出营房一步,胡员叱做贼心虚,虽然内心万分忧急
,却不敢妄动半步,连上厕所都不敢多走半步。
一连几日,没有人再提起过苍岩部落,胡员叱也不会主动和人说话,耐心地等着机会,看到营房里的人几乎每个都出去了一遍
,他知道轮到自己的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