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想不到吧,后悔了吧?早知道荣王殿下是我的靠山,你是不是就不用拆穿我的设计了?”
他竟然这样奸猾且卑鄙。
阑珊几乎忍不住了。却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忍让跟无计可施,非乐大笑起来,脸上那道疤痕如蜈蚣似的扭动:“舒阑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怎么样?”
“我从不做那种事。”阑珊本是要走的,闻言却又站住了。
“但你偏偏做了,你坏了荣王的好事,害的殿下要跟我一样人头落地了……”他的语气透出了令人恶心的得意。
“你绝对不可能得逞。”阑珊转身看向非乐。
非乐一怔,阑珊却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的双眼,缓声说道:“你也绝害不了殿下!因为有我在!我能拆穿你□□无缝的设计,我就能拆穿你破绽百出的陷害!我一定会找出幕后主使,一定会叫你们后悔!——你信不信?”
非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原先嚣张的气焰似乎全面给消弭了,有一缕类似恐惧的神色从他双眼中稍纵即逝。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阑珊看的很清楚,她轻蔑一笑,转过身往牢房门口走去:“你的确是要人头落地的,但是殿下不会,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做你的梦吧,因为你没多少时间了!”
“舒阑珊!”身后传来非乐的咆哮,以及铁链剧烈抖动的声响。出了牢房,阑珊对姚升道:“姚大哥,我就不多留了,还要去一个地方。”
姚升道:“你要去哪儿?”
阑珊也不瞒他:“我认得司礼监的张公公,我想找一找他,看看这件事上能不能帮着周旋周旋。”
姚升眉梢微动:“你……罢了,也好,有机会当然要试一试,总比一筹莫展的好。”
阑珊道:“这里就拜托姚大哥多照应着了。”
她并没有提赵世禛半个字,姚升却早就明白:“放心,我必然会尽我所能。”
出了大理寺上车,飞雪问:“你真的要去找司礼监的人?”
见阑珊点头,飞雪道:“其实,其实现在还可以找另一个人。”
“是谁?”
“当然是太子殿下。”
赵世禛是太子的左右手,如今出了这种大事,按理说的确该去找东宫。
可阑珊想了想后,摇头:“不行。”
飞雪虽看着冷静,心里早就急了,一时便想不通:“为什么?”
阑珊说道:“因为这件事涉及一个‘孝’字,是父对子,而太子殿下毕竟跟殿下是兄弟,不能在这种事上贸然向皇上进言。”
另外阑珊没说出来的是,太子只怕也心知肚明,绝不会贸然行事,此时就算去求东宫,非但徒劳无果,反而会惹得太子不快。
飞雪听了阑珊所说,虽然了悟,心中却也更加感伤。
阑珊看了出来,便道:“你跟着殿下身边时日不短,难道不知殿下何人?殿下什么事儿没有经历过,比这更凶险的还有呢。何必先自伤起来?平白损了自己的士气,长了那些歹人的威风,如今我只管尽力,我相信,殿下定能逢凶化吉。”
飞雪一震,仿佛醍醐灌顶:“是!”
司礼监位于皇城东北,虽距离大理寺有段距离,幸而不用东绕西绕,一路只拐了两个弯就到了。
马车远远地停了,那边早有侍卫看了过来。因为司礼监地位特殊,跑这儿的人,却比跑大理寺的更加少了。
飞雪还未靠前,那侍卫便喝问。飞雪少不得忍让道:“工部的舒丞,想求见张恒张公公。”
那侍卫皱眉:“舒丞?是九品小官?怎么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张口就见张公公……”
飞雪心中大怒,阑珊忙上前陪笑道:“下官是有些冒昧了,只不过,下官在翎海的时候,蒙张公公青眼,曾说过回京相聚的话,今日才斗胆前来拜会。”
那侍卫还没回话,门下却正有个太监出来,听了这句不免抬头,一眼看到阑珊,便忙迈步出门,道:“这位,莫非就是工部曾派往翎海调查海船案的舒丞吗?”
阑珊听他说的明白,忙道:“正是下官。”
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惊愕地瞪着阑珊叫道:“啊?就是前天破了火龙烧塔的工部舒丞?你怎么不早说……”
太监斥退了他:“放肆!不长眼的东西!”
当下忙陪笑对阑珊道:“是来拜会张公公的?快请,自打公公从翎海回来,每每念叨舒丞,只是一时公务繁忙不得相见,若知道舒丞亲自来见,指不定多高兴呢。”竟满面堆欢,亲自陪着进门去了。
身后那些侍卫们彼此咋舌,却都想不到,那个赫赫有名的连破奇案的舒丞,居然是个如此俊秀斯文的年轻人,原本还以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呢!
到了偏厅落座,里头早有小太监通禀了,一刻钟不到张公公便从外走了进来,笑道:“小舒啊,我这两天正想着你呢,可巧你便这样心有灵犀的。”
阑珊早站起来拱手行礼,张恒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一晃又拍了拍:“圣孝塔的案子,办的很出色!”
“原来公公也知道了。”阑珊笑说。
“京城里如今谁不知道?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