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你自个儿不要命就算了,好歹别连累了旁人。”
江为功在旁边叫道:“好!小舒说的好!”若不是双手给绑着,早就拍起巴掌来了。
姚升这会儿也走过来笑道:“方公子,这件事你的确做得不对,江大人嘛,他虽其貌不扬,到底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啊,你这样的行径,非但自己惹祸上身,若给御史们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要把……国公府给淹了。”本是要说“东宫”的,到底还有些忌讳。
跟随方秀伊的那些人,都是海擎方家陪着上京的,原本就觉着方秀伊行事太过乖张,只是家里长辈疼惜,太子妃又宠她,所以不便怎么样。
如今听阑珊跟姚升都这么说,不由怕了,便有人道:“是是,两位大人说的对,不过我们公子原本没有恶意,只不过因为跟这位江大人是旧日相识,所以才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方秀伊被说的哑口无言,却到底是脸上过不去,便道:“谁跟他……”
话音未落,阑珊喝道:“你还不闭嘴,是不是要我打你才醒!”
方秀伊从没见她这样疾言厉色的,一时竟给震住了。
江为功反应过来,便笑道:“是是,是玩笑呢,快点把老子松开吧,再绑下去人人都以为是真的了!”
几个仆人都忙上来给他解开,阑珊问:“江大哥没伤着哪里吗?”
江为功揉着手腕道:“不打紧。”
姚升说道:“这得亏江大人皮糙肉厚的,换了别人早不知怎么样了。”
江为功皱眉道:“呸!谁皮糙肉厚了,我不知多白净细嫩。”
此刻方秀伊在旁边嘟着嘴,满脸委屈愤怒。正在不知怎么样的时候,背后楼梯上一阵响动,旋即有数人上了楼来,为首一人竟是东宫府官的服色。
方秀伊看的明白,还以为是救兵到了,不料那人皱眉看她一眼,先向着姚升,阑珊跟江为功团团行礼,陪笑道:“原来姚大人跟舒大人都在,对了,江大人没事儿吗?我们娘娘听说家里小爷跟江大人玩笑,生恐他年纪小玩心大不知轻重的,才急急叫了我来。”
江为功笑道:“没事儿,我们毕竟是老相识。”
那府官听他这么说,明显地松了口气,又转身看向方秀伊,敛了笑容:“娘娘知道小爷在外头胡闹,让我带您回东宫去。”
方秀伊倒也不笨,见情形不太对,便咬了咬唇不言语了。
府官又回头对三人行礼道:“三位大人,我先告辞了?”
大家还礼。
等府官匆匆地带了方秀伊去了,江为功才道:“我好久没见到这小子了,没想到今儿一碰面,他记性倒好,立刻想起旧仇。”
姚升问道:“你跟那……小孩子有什么仇?”
“别提了,”江为功揉揉手腕道:“当初在翎海的时候,他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小舒的坏话,我差点儿揍了他,不过后来我没来得及动手,却是给王爷打了他一巴掌,奇了怪了,他不去找王爷,反而盯着我呢,也算是欺软怕硬了。”
他说着又看阑珊:“小舒,你刚才怎么……还给那小子打掩护呢?我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送他进顺天府大牢里呆一呆的。”
阑珊不便说是看在郑适汝的面上,她虽然也想给方秀伊一个教训,但毕竟靖国公府才出事,不能在这时候再闹腾出去。便只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给她点惩罚是小事,可从此不免又得罪了东宫,何必呢,而且太子妃娘娘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方才派了那府官前来带人回去,看样子一定会亲自教训……江大哥放心吧,以后她绝对不敢再为难你。”
江为功点头:“既然有人教训他那也罢了。”
姚升笑道:“我看江大人这幅模样,就像是那取西经路上误入了妖精洞的猪刚鬣……”
江为功不等他说完便感慨道:“姚大人,我看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说笑了一阵儿,顺天府的人上来问话,江为功只说是跟认识的小朋友玩笑而已,就叫他们散了,这些衙差也乐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底下百姓们听闻是玩闹,也都散了。
姚升又道:“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自从江大人回京,都没认真聚过,今儿总算得空,不如就在这楼上吃了中饭再散?”
江为功笑道:“好啊,我也正有些饿了,这里虽比不上永和楼,却也还不错。”
阑珊见他两个兴致高昂,就也答应了。于是三人选了临窗的桌子,叫了几样精致的酒菜。
酒过三巡,王鹏跟葛梅溪两个人找了来,于是又添了几样菜一壶酒,越发热闹了。
本是要吃中饭的,不料慢慢地日影西斜,眼见申时过半,江为功已经醉醺醺的,王鹏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葛梅溪脸带酡红,却也有了六七分醉意,只有姚升酒量最好,才有四五分。
他看其他几人东倒西歪的样子,不由笑了。
可虽不曾醉足十分,到底是有些酒意,话自然也多了,姚升问阑珊道:“小舒,之前……你呵斥那方家小公子的时候,句句话都维护着太子妃,你怎么知道太子妃就贤明仁德呢?”
阑珊虽然有数,不过架不住这一场饭吃了两个时辰,前前后后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