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还要跟上,飞雪拦住他:“徐公子,这儿不是你们侯府,你来了也有段时候了,是不是也该走了?难道要留下来吃饭?”
“吃了饭再走也行。”徐勇笑说。
飞雪冷笑:“我们这儿没那么多菜。”
徐勇道:“那我叫下人去酒楼上叫几个。”
飞雪心中生气,手臂上微微用了三分力,徐勇只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胸前压了过来,他竟身不由己地后退了数步,才踉跄站住。
里头晏成书抬头:“是怎么了?”
徐勇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没,没什么,地上滑,我差点摔倒,晏伯伯出来走动可要小心啊。”他说了这句,倒也有些识趣,便瞪了一眼飞雪,才说道:“晏伯伯,我先回家去,把这消息告诉父亲,赶明儿我再来。”
晏成书笑道:“小侯爷去吧,姗儿,你替我送一送。”
阑珊答应,又出来送徐勇。
“珊儿?”徐勇笑道:“是你‘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珊,还是那个‘姗姗来迟’的姗?
阑珊无奈的看着他,徐勇笑道:“我也跟着晏伯伯这么叫可好?”
“我觉着不好。”阑珊摇头。
徐勇笑道:“那我就还叫你姐姐吧?”
阑珊咳嗽了声,拱手俯身道:“恭送小侯爷。”这一夜,葛梅溪也早早地回来,同晏成书彼此相见,又有一份喜悦。
吃了晚饭后,无意中说起徐勇的事情,晏成书道:“当初我在工部任职,有一次出差到南阳,遇到些山贼拦路,那会儿徐勇的父亲徐侯爷带兵路过,打散了贼人,从此才有了交情的。多年不见,没想到他的儿子这样大了。”
阑珊笑道:“怪不得老师对这徐小侯爷很是客气,原来曾有这个故事。”
晏成书道:“徐宁的武功很好,又是将才,徐勇是府内唯一独子,可能就过分娇纵了点儿,瞧着他的功夫倒像是一般。你先前怎么说他进了决异司呢?”
阑珊不好意思说徐勇的用心不良,就只说道:“他到底年轻,大概是觉着好玩儿,闹着挤了进去,如今也不愿去了,这不是半途而废么?不过我看他也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算在那里,迟早也是会受不了苦而早退了的。”
晏成书叹道:“所谓公府侯门无以为继,多半是惯坏了那后继之人啊,只是这徐勇看着本性不坏,要好好地教导,未必不能成才。”
叹了这句,晏成书突然又对阑珊道:“之前他嚷嚷说什么……娶你的事情,多半也是胡作非为,倒是不用理他。不过,这却触动我的心事,你……可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啊?”
此时葛梅溪因知道他们两个有话说,早避退了。
阿沅回了房中做女红,王鹏嘀嘀咕咕的跟她说些闲话,飞雪立在门口,只有言哥儿还在桌前写字儿。
阑珊清了清嗓子,勉强道:“哪里有空闲想这些事情。”
晏成书低低地问:“葛公子从太平镇到了京内,又在此处落脚,可见他的心意始终不曾改过,你……就没有再考虑一下?”
阑珊忙低低道:“我跟葛兄是不能的。老师……别提这个了。”
晏成书笑道:“这是什么忌讳的么?之前因为你的身份缘故,所以才避而不谈,如今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自然可以认真考虑。罢了,你不肯说,就先搁着吧,毕竟若要找的话,定要找个极好的能护着你的人啊。”说到最后一句,眼中泛出些许犹豫之色,可看了眼灯影下的阑珊,到底并没有再说下去。
次日早上,阑珊交代了家里几句,自己同飞雪乘车出门。
阑珊去的是东宫,门上禀告,即刻请了入内。
自打出宫后阑珊就没有跟郑适汝见过面,心里自然有许多话要当面说的。
恢复身份的一大好处便是要见她就不用躲躲藏藏的在别院里了,东宫的侍从陪着她一路往内,到了太子妃的住所。
太子妃郑适汝端坐在罗汉榻上,怀中仍抱着花嘴巴,那猫也懒冬似的,眯着眼睛睡得香甜,听见动静才把眼睛眯一条缝,看见阑珊进门,就“喵”地叫了声,似是招呼。
郑适汝笑看着阑珊,见她要行礼,便一手抚着花嘴巴,一边探手过去:“你昨儿去哪了?”
阑珊顺势把手放在她掌心里,上前一步:“出城了。”
说着就在她身边落座,把晏成书上京、杨时毅招待老师等等都告诉了。
这时侯宫女送了茶点上来,阑珊早看见郑适汝身边放着许多蜜饯果子,却触动了她的心事。
郑适汝瞧见她的目光往这边瞟,便笑道:“想吃吗?”把盘子往她身边推了推。
阑珊因昨儿吃了太多,便只捡了一块糖桔饼吃了口,郑适汝道:“之前煮了些糖水枇杷,我吃腻了,你要不要尝尝?”
见阑珊犹豫,就回头道:“弄两碗来。”
宫女很快捧了两碗糖水枇杷上来,郑适汝只陪着阑珊吃了一口,见她吃的香甜才笑道:“看你精神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今儿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阑珊吃了这些暖甜之物,很是满足,左右看看,却有些不敢贸然说话。
郑适汝早看出来,当即吩咐道:“这儿不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