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扫把星是我云家的媳妇
云喜儿不怪村里任何一个人,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怪云周两家。而且云家在村里是霸头,村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周家在村里就是赖皮,跟周启有的一拼,谁帮腔估计就得赖上谁,因此,对村长还是很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客气,可言语之中没多大的敬重和感情,而是隐忍的冰沉,村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虚声重复回应着。
扫视一眼众人,云喜儿在心中估算,村里应该三分之一的人都来了吧,她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村长,我想带我娘和弟弟离开这里,需要走什么程序吗?”
这是封建时代,不比现代,只要不是出国有张身份证就可以到处走。而周兰花又是嫁人的媳妇,还是个丧夫的寡妇,想要离开估计不是那么容易。
云万田明显愣住了,村里还没有听说出嫁的女儿要
带着亲娘和弟弟走的,当即就为难的说道:“这个…这个…得经过云家的同意,再到村里办理相关手续才行。”
周兰花的丈夫去打仗失踪上面不彻查那是因为招兵的时候就有记录,生死估计那边比谁都清楚,底下百姓嘛,哪里有能力和官相斗,知道了就行了。
可是周兰花和云光明不是被国家征走的,上面每年都会普查人口分田地,交赋税的,这突然失踪两个人他不好交代啊。
云家之所以愿意给两人缴赋税,那是因为两人的田地都在,而且上面收都是一家一户按人口收,你少缴一个人的,就得收回一个人的田地,然后问明人的去处,备案之后才行。
就是云喜儿被卖,可依旧没有上报,云家缴他们三人的赋税,霸占三人的田地,若是他们不缴,上面就会彻查,到时候得不偿失的是云家人。可若云家没同意周兰花和云光明被带走,云家有资格去官府理论的,所以,这就必须经过云家的同意才行。
而且对于人口方面,他也有重大责任,当年沈屠带着一家突然消失,他被追责了不说,差点就被冤枉而吃了牢饭,好在有村民齐齐作证,后面买下沈家宅子的家主拿出各种地契田契并且每年按时上缴赋税这事才就此了之。
云喜儿自然不会为难村长,扯嘴一笑,“行,这事我知道怎么办。”
说着,便扶着周兰花继续离开。
“呵,好大的口气,这扫把星是我云家的媳妇,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你想带他们去哪里?”
人群中的云先程终于耐不住了,高声嘲讽出声。他这一出声,就近的人纷纷退离,将空间让给他,免得他们家人的拳脚不长眼睛。
云喜儿早已气的磨牙嚯嚯,亦是扯唇一笑,“不带去哪里,不过是让云家四房分出来而已。”
即便人带不走,但是她定然将云家搅的乌烟瘴气,然后将周兰花两人从云家脱离出来,等时机成熟了她或许就会回来。
“呵呵,孤儿寡母,分出来?莫不是外面有汉子了?”
云先程厉害着哩,云喜儿几个被他们一直踩在脚底下长成人的,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不成。也不顾及周兰花的名声,讽刺的问道。
“我没有…”
周兰花本是失血的脸此时涨成猪肝色,再怎么想也不曾想到云家会给自己按下这样的罪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当即抖着声线气愤出声,为了明儿她能忍的都忍了,就吊着这一口气,可现在觉得自己忍了这么多,得不到一丝理解和同情,到头来还要搭上自己的名节,这气她如何忍得下?
云喜儿拍着她的后背,嗤笑的看着云家人,“呵呵,真不愧为云家掌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不分就证明云家的屋子和田地都有我娘和我弟的份,将他们赶出来是几个意思?”说道最后,声线竟凛冽如刀子。
“她不守妇道,克夫克子,我们凭什么不能将他们
赶出来?”
这理由是云家人的保护伞,当时村里出面他们也是这样说的,而且还请了“高人”给周兰花娘三算卦,卦非常不好,然后云家人就说若还有人干涉他们的家事,导致云家受损一分一厘,他们就找干涉的人赔偿,为此村民们也不敢强出头了。
“好一个克夫克子。”云喜儿再次讽刺笑道,而后看向沈慕寒,道:“相公,咱等下就带着娘和弟弟去衙门一趟吧,说我爹被征去当兵,保家卫国,战后生死不明婆家却以克夫克子扫把星的名义把我娘他们赶出家,我要上公堂质问,是不是保家卫国生死不明之英雄的妻儿都该冠上这样的名号。”
“行,公堂上我应该能说上几句话,村里有马车么?坐马车去快些。”
沈慕寒这次倒是机灵的很,云喜儿话一落,他立马接话说道。他气质卓凡,随随便便一站都鹤立鸡群,加上这低沉带着威性的嗓音,当真是不怒自威。
云家人听了夫妻两的对话,心中闪过各种害怕,面
色更是铁青起来。
战后老四生死不明,上面可是给了抚恤金的,当时就让他们好好待周兰花几个,要真捅到衙门,上面查起来,就他这点关系走不开啊,弄不好还会牢底坐穿。
这可是公开侮辱虐待英雄的妻儿。
“爹,不能让他们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