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曲长意认认真真的帮他洗好,又去抓住他的手腕,低头让他去摸头。
游暄没懂这是什么意思。
曲长意以为他不乐意,恼火地凑过去,作势咬他的脖子,下口不重,带着满满的催促意味。
游暄反应迟缓地明白师尊的意思是让自己替他洗澡。
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然而脖颈被虚咬着,唇齿不经意触到喉结的感觉有种快被吞吃的危机感,促使他硬着头皮帮忙。
曲长意这才乖巧,长发散在河水里,在阳光下像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娃娃。
他身上依然有很多未愈的伤疤。
天雷的威力并不是语言能够描绘的,痛苦似乎无法复刻那种惨状,是会让人忘记生死,却又铭记生死的经历。
游暄不敢弄疼他,就轻轻柔柔地用手指撩水,亦不敢心生妄念,对待瓷器一样小心,比起他的动作,方才曲长意的态度可谓是粗鲁。
而曲长意就乖乖让他搓弄,偶尔碰到伤口的时候就会露出吃痛的表情。
游暄就会担忧地看他问怎么样,曲长意低头往他怀里拱,动作与做狼时也相差不多。
本来游暄还觉得别扭,可曲长意靠来的自然,又落得一身伤疤,像是凄凄惨惨的幼兽,脆弱又依恋地看向他,霎时间什么心思就都消散了,甚至大着胆子揉了揉师尊的耳朵作为安慰。
曲长意眼睛亮起来,毫无顾忌的绽出笑容,顺着他揉耳朵的手腕抓住,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游暄一瞬间觉得刺眼,总觉得师尊身上涂满了星星点点的碎光。
他突然发现师尊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眼角是向下的,有些接近于桃花眼,然而不笑的时候又很疏离,忍不住说:“师尊这样笑一笑更好看。”
曲长意想了想,就又侧头对他笑了笑,连耳朵也动了两下,看起来有种呆板的可爱。
游暄倒吸口气,忽然捂住他的脸说:“但还是不要乱笑。”
杀伤力太大。
曲长意觉得奇怪,但对于这样的要求,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像是有求必应,游暄说什么他都会听话一样。
这种错觉持续的时间太久,游暄警告自己不要当做正常,心里期盼着宗内传回消息,早点治好师尊的魂魄,又有些难以自制的不舍。
他与师尊同住在九云峰十几年,也不敢在师尊休沐的时候凑过去。
每每见到师尊的时候,总是整洁的重冠华服,像是话本里天上飞下来的神仙,时时刻刻都体面端庄,又无所不能。
现在却任由他打湿发丝,还要抖抖脑袋,淋湿人就高兴得摇尾巴。
游暄心说非礼勿视,替他梳洗整理,又翻出衣袍穿戴。
他的储物袋里并没有师尊的衣裳,好在两人身形相仿,才不至于让曲长意光着身子到处跑,而挽发他却是不让了,摇晃着脑袋拒绝。
不仅自己抗拒,还将游暄刚刚戴好的发簪也抽走了。
游暄眼里显出一点笑意,也不觉得恼,发间的蛇尾一勾,便又将头发整理好了。
这下小蛇又被曲长意盯上,想要伸手去拿,游暄忙侧头去躲,就被捏住了耳朵。
他耳朵上有环孔,摩诃族亲近金银珠玉,喜爱作为配饰温养身体,所以无论男女都有耳洞。
游暄却不常佩戴耳饰,曲长意仔细看了一阵,竟翻出个银蛇模样,镶嵌绿玉的耳饰,伸手替他戴了上去。
游暄惊讶,不知道师尊怎么会随身携着这种小玩意,摸过去左耳上冰凉凉,心里觉得开心起来。
曲长意盯着他的耳朵看,本是想凑近些,柔和清澈的眼神却忽然变得警惕凶恶,对着西面的方向看。
妖邪之气!
他霎时间化成白色的狼冲过去,游暄忙追过去,没走几步却退回来,就见到狼群一根根灰色的尾巴里,显眼的混着条火红的肥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