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管家走出别墅,来到别墅后的玻璃房。
玻璃房内种满了菩提树,也只有菩提树,淡红的花朵簇拥着,像是天边的晚霞,地面上铺着浅浅一层的花瓣。
郝管家刻意避开地上的花瓣,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棵菩提树下男人的身上。
男人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花瓣,像是心爱之物一般放在自己的掌心,轻柔的握住。
只是望了一眼,郝管家便立刻收回了视线,恭敬的站在男人的身后,不敢出声惊扰。
"人接到了?"
犹如清泉击石般空灵的声音传来。
郝管家更为恭卑的低了低头,“是,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她接来了。”
公玉梧枔缓缓的转过身,他身着白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精致的锁骨线像是工艺品般被打磨过,柔和的五官胜过周围艳丽的菩提花,眼眸狭长,鼻梁高挺,肌肤白的晶莹剔透,他眸色很浅,像是女子一般细腻的手里还握着一片红色的花瓣。
唇色微红,唇下偏左边的位置有一颗痣。
纵使常常陪伴在公玉梧枔身旁的郝管家也很难不为之一动,明明公玉梧枔的目光是他见过最纯粹干净的,但他五官线条柔和的像女子一般,接近妖冶。
淡雅圣洁和从骨子中透出的媚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像是仙与妖的结合。
公玉梧枔轻柔的摩挲着掌心的花瓣,他手背没有青筋凸起,指节也不明显,比女子的手更要美上几分。
“嗯。”
他端详着花瓣,眼底倒映着花瓣的浅红色,却不曾看向郝管家一眼。
郝管家已经习惯了公玉梧枔爱花成痴,但他只喜欢着满树的菩提花,其他的花却很难入他的眼。
若不是他来提醒公玉先生,怕是公玉先生又会忘记已经快到了午餐时间。
公玉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了。本可以找到更好的佣人,但公玉先生只是听了真真的三言两语,就心善的把真真招为佣人。
在这里,佣人的活并不重,而且工资甚至比一些公司经理还要高。
甚至真真只是提了一句,祁怀住的地方比较远,可能会迟一点才能到。公玉先生就立马让他去接祁怀。
郝管家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但公玉先生人是好,可是总给他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像是天边的云可望不可即。
*
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公玉梧枔抬眸望着整片的菩提树,澄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怅然若失。
纵使郝管家与他说话时,他都不曾有任何神情的变化。
他身上的淡然圣洁会让人不由的忽略他如雕如琢的五官。
公玉梧枔张开手心,目光空无一物的看着花瓣从他手中掉落,掉在铺满落花的地上,再也无处可寻。
良久后,殷红的薄唇轻碰,“你最喜欢的花……”
*
餐桌上的气压很低,郝管家眉头紧皱的看着餐桌上辣子鸡。
尽管辣子鸡飘在空气中的香味非常有层次感,不是那种单一的辣味,可是公玉先生从不吃辣。
李荷感受到郝管家身上隐隐约约要迸发出来的怒意,她藏起嘴边的笑,端着一盘松仁玉米豆腐走了过去。
她故意没有告诉祁怀公玉先生口味很是清淡,没想到祁怀比她想象中的还笨,居然做了公玉先生从来都不碰的辣子鸡。
这怎么能怪她呢?谁让真真没有告诉祁怀,而且她也没有义务盯着祁怀要做什么吧?
郝管家眼睛一瞪,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声音不受控制的提高了几分,“李荷,不是让你告诉祁怀应该做什么吗?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在这里做管家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公玉先生吃食上失职,这让他很是过意不去。
郝管家还想再说点什么,目光一瞟,触及到走进来的公玉梧枔,立马就闭上的嘴。
因为公玉梧枔厌烦吵。
祁怀垂着眸,公玉梧枔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好似还闻到了他上淡淡的檀香味,皓白的手从她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李荷和郝管家第一次见祁怀,目光都在祁怀精致的五官上停留了片刻,但公玉梧枔的目光却不曾在她的身上停顿。
郝管家立马拉开椅子,让公玉梧枔坐下。
公玉梧枔淡薄的目光在白瓷盘中的辣子鸡上微不可查的一顿,有很快的移开了。
李荷悄咪咪的看向公玉梧枔,但害怕被发现,只好看过几眼后,立马毕恭毕敬的低下眼眸。
她每天都会在这里
工作,但能见到公玉梧枔的次数并不多,还是会忍不住的望着公玉梧枔惊为天人的容貌微微愣神,心中一片荡漾。
公玉先生不仅有钱,而且气质出尘,干净到让她怀疑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一尘不染的人吗?
但李荷并没有忘记郝管家当才发怒说的话,她先发制人,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郝管家,是我和祁怀说的还不够清晰,都是我的错。”
“我一直在忙,也没有注意到她……”
“祁怀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可能是没怎么注意到我说的话。”
她这话的意识就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