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临海,有无数灵船,若要出海,还得搭乘海市的船。
花棠城与海市常年合作,交换弟子修炼,不管底下的纠葛恩怨,表面关系维持得还算不错,城主出面安排,让江澜上船不是什么难事。
灵船启航,城主的身影远去,江澜抱臂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冷风,热.欲被压下去,便回到为他准备的客舱。
客舱不大,仅有一张床,一张桌。
听海上归来的人说,那道泛着绿光的海市蜃楼在无尽海边缘,行船一个月才能到。
时光慢慢,急不得。
江澜盘膝上床,修炼了一会儿,发现吸收不到一丁点的灵力,自身精进地也慢,止步于金丹巅峰,无法突破,才放弃,干脆睡觉。
无名怒火让他横竖睡不着。
这个世界的灵气不在天地间,都储存在人的身体之中,都说人乃万物之灵,偏偏衣褐怀宝,拥有巨大财富却花不了,只能通过双.修刺激,激发彼此体内的灵气,才能取用万一。
不双.修,就无法提升修为。
他便只能止步于此。
好不容易到了深夜,才眯着没多久,忽然浑身起热,颈骨尤甚,嗅到一抹腥咸海风吹不散的海.棠花香时,江澜猛地睁开双眼。
海面上的幽冷月光透过琉璃舷窗,照在漆黑客舱内,撒下一片盐霜。
舱内无人,可确确实实有一只手慢慢覆上他后颈,抚摸颈骨上的紫花,掠过牙印时轻顿了下,细细描摹那形状,而后沿着脊骨一寸寸下挪。
那只手,像是在弹琴。
琴弦绷紧,琴音无声,弦颤时,终于漏出一声。
好听是好听,却不怎么情愿。
抚琴之人明明轻.拢.慢.捻,动作温柔,偏偏被抚的琴激.烈挣扎,忍无可忍竟还破口大骂。
“沈……沈别枝!你、你有本事出来!”
想来对方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也不晓得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只顾着自己探索。
江澜的骂声石沉大海,半点回应也无。
指节拨过背脊,像撩.抚珠帘,直到尽头。
江澜想阻止,抬手压过去,却什么也握不住,喊也喊不停,任他如何躲避,哪怕蜷缩墙角,也无法阻止那只无形的手。
那个人要将一只鲜嫩可口的雪梨洗干净,可没有水,他只能不断擦拭表皮,抠.进梨涡,途径根.蒂,拨弄了下,继续洗这只雪梨,雪梨像长了腿,会跑会躲,可怎么也滑不出掌心,他洗得已经很温柔了,偏偏雪梨娇嫩,不慎掐了下,便磕出深色的痕迹,慢慢地,雪梨被掌心捂热,不用再削皮去煮,便已渗出甜蜜的果汁,从梨涡淌出,黏腻的果糖浆沾了满手,又被他涂抹均匀,拓遍浑身,最后,这只雪梨已经被洗得熟.烂,可怜凄楚。
根本无处逃避,客舱挡不住,被子挡不住,他甚至触碰不到那只手,更别说阻止。
“……沈别枝!!”
他骂人也骂得有气无力,实在崩溃。
有的人哪怕逃走了,他无法找他算账,他却还是能为所欲为。
太可恶了!
江澜咬牙低咒几句,偏偏做了十几年正人君子,一句脏话也不会,骂来骂去不是“可恶”,“你等着”,就是一直喊沈别枝的名字。
不像在卿御洞.中,他受不住时,还能喊一声停,虽然对方也不会停,但至少听得到。
听不到也没事,被逼狠了,还可以咬他,抓他,来缓解不适。
可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客舱中,被对方亵.弄成这个样子,连反抗都做不到。
甚至咬破了唇在忍。
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灵船不比正常的宅院,用再好的木板做隔断,也还是不隔音的。
客舱外,总有人走来走去,能听见三三两两的说话声,每当木门发出吱呀声,江澜都惊惧不已,生怕别人推的是他的门,客舱的木门很薄,插销更是形同摆设,在修者面前就是一张薄纸。
倘若有人错推开他的门,看见他无.力.抵.抗的模样……
他想象不出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他不知道……
他只想晓得,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却不由他左右。
挤.进舷窗的盐霜从一侧撒到另一侧,过去许久。
江澜看不见那只手,但他知道,它一直在。
“你放手!”
“别再…不行了……”
求饶无用。
在卿御洞.中时,他体力不支,沈别枝会趁人之危,不管他,只顾自己出力,但也没几次,更多时候两人都还有商有量,他喊停,沈别枝就不会真的全然不顾,更别说他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从来没有过的模样,那只手还这么……
他是真的相信,沈别枝听不见他说话。
他也不敢相信,他们能荒谬成这样。
(河蟹爬过)
洗完雪梨,吞吃入腹,附庸风雅,琴笛奏罢。
许是到了用正餐的时间,那人先以江澜肩颈的皮肤擦了擦唇,清洁一番,又俯身浅抿了一口浓茶,只是那窄口的茶杯不愿配合,总自己合上盖子,还会咬人,好在他很有耐心,纠缠了许久,训得茶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