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德:......
“咣当”一声!
殿里伺候的下人们慌忙跪下!
天子一怒,虽不至于伏尸千里,可这时候,要是有不长眼的跳出来,那必然是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的。
倒是外面跪着的李隐微微勾了下唇,愉悦的心情不言而喻。
只是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皇帝从御书房里出来,正大光明的摆驾东宫!
“兄长为何这般紧张?”
李隐的不自然太过明显,也不怪李文能够看出来。
只是这回,他低着头,全然没了说笑的心情。
难道,真的只有自己成了那宝座上的人,才有资格全须全尾的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嘛?
一时间,眸里的晦涩起伏不定,复杂难言。
......
“娘娘!娘娘!圣人来了!”
闻雪慌慌张张进来通报时,急的脸都白了。
自家娘娘方才在御书房前,那般不给陛下面子,圣人这时候过来,怕不是要治娘娘的罪!
太子殿下如今也不在东宫,这可如何是好!
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蚱,反倒是沈尽欢,老神在在的,一点惶恐慌乱的情绪都没有。
倒真是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呦!
“来就来,你怕什么?”
尽欢微微挑了下眉,喉咙间溢出一丝轻笑。
“可......可!”可您方才在御书房前......
“放心,没什么事。”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
“主子,披上狐裘。”
“嗯。”
......
李叔德气势汹汹地过来。
一路上想了许多说辞,他想要质问沈尽欢,为什么过门而不入!
他想质问沈尽欢为什么不替太子求情!
他更想质问,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无条件包容她!
可当他真正踏入东宫。
那满园的鲜花早己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树又一树的海棠。
这个季节,它正是张扬。
风儿拂过,红色的花瓣扑簌簌地落下。
一瞬间,心里憋着的火气散了。
尽欢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只步入老年的蝼蚁站在海棠树下缅怀。
“陛下。”
奴才们纷纷跪下。
唯独沈尽欢一人神色平淡,在一群人里显得格外清冷扎眼。
两人之间隔着些距离,可她就是不愿再走近一步。
李叔德无奈只能上前。
“你为何不跪孤?”
“不想跪。”
“是孤太放任你了!”男人声音低沉,便是万分掩饰,仍能听出他言辞间的克制。
尽欢闻言却低低笑了声。
“你笑什么。”
“我从来没要你放任我。”
言外之意,不在乎是对方自找的。
倘若是别人,家中亲戚明年清明都该为其扫墓上香了。
可惜,说这般大逆不道之话的人是沈尽欢。
他打不得骂不得,就连说上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只能放任对方将自己气的发抖。
“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同他和离。”
“然后呢?嫁给你么?”
她这般大胆的话,一说出口,李叔德身后跟着的奴才们瞬间脸色惨白,扑棱棱地跪了一地!
李叔德盯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抵着掌心的指甲越陷越深。
“我才不要嫁小老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