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胜让人愉快,但是收拾残局,却也是痛苦。
在王贵、张声的组织下,已经奋战了许久的战兵,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分头行动。
补刀蒙元伤兵。
救治己方战兵。掩埋尸体。
战兵们很固执的。他们把蒙元战兵的尸体埋在一座山上,把己方战兵的尸体,埋在另一座山上。
就算死了,我们也还是敌人。
死不同穴。
吴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战兵们搬运尸体。
这是战争。
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吴年的心中,始终保持着核心的柔软。
每一名战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他绝对不会成为冷酷无情的枭雄,他要为所有战兵的生命负责,考虑战兵的性命。
注视着一个个战兵的尸体从自己的面前被运走,吴年在心中告诫自己。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吴年骑着战马,率领兵马来到了应庆关。
应庆关已经被收拾过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它原本就是一座只有关令府、粮仓等少数建筑,加上帐篷而已。
现在烧成了灰烬,满目焦土而已。
在焦土上。战兵们立起了一座座大帐,守住关隘,进行防御。
这里算是安全的地方了。吴年先来到了中军大帐内,让亲兵帮忙解开了盔甲,再去弄来了热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冬天战袄。
热水澡。不仅是洗掉了身上的汗臭味,也缓解了疲劳。
吴年中午的时候,只啃了一点干粮。便让亲兵下去,架起了大铁锅,熬煮马肉。
都是这一战受伤的战马,被战兵杀了。
虽然马肉不好吃,但是拿来填饱肚子,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等吴年吃饱喝足之后,王贵、张声一起从外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吴年拍了拍膝盖从小板凳上站起,抬头问道。
“损失很严重。战死一千五百二十八人。受伤二千三百多人。”王贵深呼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沉声说道。
吴年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办法啊。
整整七个蒙元千夫长的兵力,人数上足有八千人。
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怎么可能全歼他们?如果不是他杀了蒲古里,导致蒙元战兵崩溃。
最后伤亡过半也说不定。
“王贵。你留在应庆关内。与江县的刘知行遥相呼应,保证我们的粮路。”
“张声。你点七个建制比较完整的千户。带上重型攻城武器。明天随我出发,攻打冲县。”
吴年伤感了片刻,甩了甩头,抬起头来对二人说道。
“是。”
二人点头应声,转身下去了。
“希望蒲古里布置的守军,乖乖的把城池让出来。不要再让我的战兵,多添伤亡了。”
吴年走出了大帐,负手站立,抬头看向北方,心中暗道。
.............
吴年大军在应庆关内休整。而战败逃走的蒙元战兵,把消息如风一般的传递回到了冲县、琊县。
冲县。
这座曾经被吴年短暂攻陷过的城池。目前拥有一个千夫长的蒙元战兵,三个汉人万户千夫长的战兵,总计四个千夫长镇守。
蒙元千夫长名叫托木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蒙元名字。他武力强横,性格凶悍。
汉人万户的千夫长,分别叫李牛耳、刘启光、吕良山。他们分别坐镇在城南、城西、城东兵舍。
其中吕良山,坐镇在城南兵舍。
上午。城南兵舍。
“允县竟然失守了。我有点不安啊。”吕良山拿着一把钢刀,耍弄了一套刀法之后,站立当场,脸上露出了不安之色。
他原本是一个百户,在蒙元人南下之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投降了蒙元人。也顺势官升一级,做了个千夫长。
本以为升官发财,以后也太平。没想到这么强大的蒙元人,竟然连连战败。而那小小的北山堡的吴年,竟然壮大到这种地步了。
坐拥四座县城,战兵数万。
太特码的穷兵黩武了。
简直是离谱。
而随着允县陷落,他们这些应庆府的汉人千夫长,首当其冲啊。
“哒哒哒!!!”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亲兵来到了吕良山的面前,惶恐禀报道:“大人。有败兵逃了回来。说是蒲古里万户与吴年大战,战败被杀。”
“啊?!!!!”吕良山大叫了一声,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