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抱着手机,给她昔日在美国时的朋友们发消息。
她平时为人大方,经常宴请送礼,谁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她,凡是她能做到的,从未拒绝过。
盛眠给十七八个她自认为关系近的朋友发消息借钱。
盛眠知道这种时候没人愿意多借,每个人只借了三十万到五十万不等。
然而一直等到下午,也只有四个朋友允诺了她。
剩下的,要么干脆不回,要么搪塞过去。
盛眠有些心寒,但也明白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的道理。
尽管这笔钱对她的任何一个朋友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便能拿出来的,但所谓低谷见人心,大概如此。
盛眠叹了口气,恰在此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她打开看了看,是app推送的新闻。
#祁氏未来掌权人出席沪市商业晚宴#
#商业新贵祁辞望#
盛眠托着腮,看着图片里矜贵的男人,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境遇差异之大。
她正处在人生低谷,而这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人却处在人生巅峰。
或者说上升期更准确一些。
谁也不知道他的巅峰在哪里。
盛眠揉了揉脸,关掉手机屏幕。
她得去趟公司,看看账目表。
-
盛眠赶到公司的时候并非休息时间,偌大的办公区落针可闻。
在这样一个危难的关头,盛·蔚来员工流失了将近三分之一。
这种事情无法怪罪,毕竟留在盛·蔚来,就意味着工资收入在短时间内不会稳定,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底层员工,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好在管理层还保持了基本的稳定,没有引起结构上的太大变动。
留下来的多是在盛·蔚来待了有些年头的老员工,或是曾受过盛康正恩情的职员。
他们希望能够为盛·蔚来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盛眠尽量放低脚步声,走进盛康正的办公室。
“盛小姐好。”盛康正的特助正在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听见开门声,抬头和盛眠打了个招呼。
“这么久不见,生疏了?”盛眠对着徐特助开玩笑似的笑了笑,环视了一圈,没看到盛康正的身影,问,“我爸呢?”
“地位在那里嘛。”徐特助同样笑道,“盛总在开会,你要不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冲一杯咖啡。”徐特助指了指沙发,示意盛眠先坐。
“你忙就行,不用管我。”盛眠随意打量着盛康正的办公室,招手示意徐特助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好。
徐特助手下的动作快了不少,不出三分钟就整理好一切,临出门前又问了一遍盛眠需不需要帮她冲咖啡。
盛眠礼貌拒绝:“不用了,谢谢。”
想了想,又补充:“徐风来,几个月没见,你废话真的多了不少。”
徐风来:我闭嘴,我离开。
……
“诶,眠眠?你怎么来了?”盛康正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眼看到正在欣赏那两只小金鱼的盛眠。
“爸,我想看看财务报表。”盛眠从窗前直起身,转过身面对着盛康正,说道。
“行,我打电话把让财务部送过来。”盛康正拨了内线,让助理去取财务报表。
过了会儿,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进。”盛康正应声。
门顺势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总,您要的财务报表。”来的是盛康正的另一个助理,李助理。
他把财务报表放在盛康正办公桌上,又向盛眠问了声好,便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不同于徐风来,盛眠只见过李助理几次。
徐风来曾是盛康正资助的学生,只比盛眠大了四岁,之前一直住在盛家,毕业后便进了盛·蔚来,后来搬出盛家也常去做客,因此盛眠和他颇为熟悉。
但这位李助理是在盛眠出国后盛康正新招的,除非盛眠到公司,否则两人几乎碰不着面儿。
盛眠看着那位李助理轻轻带上门,垂下眼,脑子里胡乱闪过一个想法,她挑了下眉,拿起财务报表。
“对了眠眠,麒麟的齐总今晚上组了个局,我待会儿得过去一趟,我是先把你送回去还是让风来晚点儿送你回去?”盛康正打断认真看报表的盛眠,问。
“酒局吗?怎么突然请你过去?齐总是谁?”盛眠皱眉,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组局愿意让盛·蔚来参加?
“嗯,不过我估计没好事儿,但是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万一有人愿意和我们合作呢?”盛康正叹了口气,说道。
麒麟的齐总是个老油条,盛康正也不明白怎么会在这种节点上组局让他去。
但现在盛·蔚来缺少机会,去了,说不定会有收获。盛康正此举,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跟你去,爸。”盛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去这种全是男人的酒局上,不安全,不合适。”盛康正也斩钉截铁的马上回绝了盛眠。“而且这个齐臣志私底下风气不好,你不能去。”
“爸,我已经二十四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