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好看。就是安装起来难度很高,需要足够的力气和经验,两样东西她都没有。
绿川唯戴着越野头灯,对照说明书,打下帐篷的地钉和地桩,搭建结构杆,请坐在篝火边哼着歌看着的埃琳娜不要拍他的丑照,他不瞎,看得见闪光灯的曝光。
之前他刚把外层帐篷覆盖好,正在四处转着固定和调整缆绳,低头弯腰下蹲的动作一多,肯定有不雅姿势。
埃琳娜哼歌的声音骤然变大,假装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大体安装完成后,他钻进去挂上内层帐篷,进一步细化整理。才在隔温防水地垫上铺好波斯毛毯,还没铺睡袋,就听到外面埃琳娜的尖叫。
绿川唯拎着榔头挺身而出,发现那位神秘的西西里女巫小姐,站在篝火旁边,双手握着一把小巧的药镰。
药镰刃上染血,几点血迹溅到了她白皙的面容,她神情平静,在金红色的火光映照下,就像收割生命的死亡女神。
扫了一眼案发现场就明白了,她的身前放着案板和被乱刀劈开的几样食材、罐头和剪刀,脚边左右分别躺着一颗恶魔似的长双角的蛇头,和还在扭动抽搐的短粗蛇身。
“还好吗,埃琳娜?”
她发出了就算语言不通也能get到的诅咒,随后理智上线,说起日语:
“没受伤,腿软了。过来帮一把。”
那就好。
绿川唯勾着她的腰把她抱离原地,她将药镰塞进腰上别的刀套里,左一拉右一扯,就不见了。空出来双手环住他颈部,配合他的动作,一言不发。
她的关节和肌肉都是僵硬紧绷的,和她自述体感的“腿软”正相反。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她才从“后怕”状态解脱,重新获得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收紧手臂,头埋在他怀里,剧烈颤抖。
他抱紧她,低头亲吻她的颈侧,避开大血管吮吸她的肌肤,转移她的注意力。
轻微的刺痛果然让她回过神,她不再发抖,绵软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抬起脸,视线定焦在他的嘴唇上,捏捏他的耳垂,示意他可以了。
绿川唯不太认识沙漠生物,不过山里长大的孩子认识蛇。
他以常识判断,那条身首分离的恶魔蛇有三角头、下颌发达,应该是有毒品种。埃琳娜反应敏捷地排除了危险,却还是吓到腿软,她认识它,很有可能分辨出它具有烈性毒。
“你忙着搭帐篷,我就想弄点吃的,那个东西从引擎盖底下蹿出来的。‘沙漠角蝰’,蝰蛇的一种,头顶有造型独特的双角,以此闻名。它的毒液属于血循毒素,毒性剧烈,你这种体重也只需要两滴,就能内出血致死。”
介绍到这一步,绿川唯完全可以理解她受到的惊吓程度。他拉起埃琳娜攥紧的拳头到面前,强行展开,美甲的甲片尖端果然留下了几道渗血的月牙状伤口。
埃琳娜别过脸去,权当看不见他不赞同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己这次拿的美国甜心体验卡似的,浮出一个特别假的甜美元气阳光笑,还吹起了口哨。
她音准挺不错的,绿川唯甚至能听出来她吹的是《在山魔王的宫殿里》。
在安慰她和警告她之间,他选择了纵容她:
“帐篷还差撒驱虫粉,其他步骤都完事了,你进去休息会儿,我来检查车里还没有不该有的动物。带了急救包么?”
埃琳娜逃过一场说教,火光映成金绿色的眼睛亮起,飞快地亲了他一口。
绿川唯耳根热起来,正要追问,看见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表情困惑地停住动作,随后闪现进帐篷。
他慢几秒追进帐篷,埃琳娜麻利地钻了睡袋,还当面拉上了拉链,变成一只哈特谢普苏特造型造型的柔软木乃伊,在里面闷闷地说:
“你和他碰过面了。”
……谁啊?
她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拉开拉链,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到大腿的长度。绿川唯恍然想起,是她上次的“死亡预言”提到的枪杀他的凶手。
男性留这么长头发不多见,很醒目的外貌特征,见过的人肯定会有印象。目前他只见过琴酒,但琴酒没戴过礼帽以外的帽子,他想象不出琴酒顶着针织帽的样子。
他否认后,埃琳娜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又回到木乃伊状态,交代起急救包的位置:
“在副驾驶的车座底下,检测器旁边那个袋子里。顺便把我的草药袋和坩埚拿出来,在我的车座底下。这种当地村庄里买的驱虫粉不够劲,今晚我绝不容许你以外的其他生物进我的帐篷。”
说得好像他也是什么蛇虫之类的危险动物似的。
埃琳娜隐约记得,她曾经蜷缩在狭小黑暗的封闭空间,被拖着走来走去很长时间,轱辘在脚下骨碌骨碌震动。但奇妙的是,她并没有遗留幽闭空间恐惧症,反而会下意识认为那种环境很安全。
绿川唯和她没熟悉到知晓这种细节的程度。按照常理,人被吓到后的一般反应,是“和信得过的人呆在同一空间寸步不离”。
所以他提高效率,尽快完成了搜车、敲击外壳、惊动驱逐潜伏动物、处理角蝰尸体、取药、拿她要求的物品等一系列行动,回到埃琳娜身边。
埃琳娜缩在风格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