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是从侧边进来的,来时动作很轻。 所有人在专心致志的听课,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可这一刻,众人顺着楚惊帼的目光看去,就见在长廊上,站着一抹黑色的身影。 男人长身而立,周身自成威严。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参见永宁王。” 话语只是公事公办的行礼,丝毫没有对楚惊帼行礼时的、发自内心的崇敬。 帝深从外面走进来,看了“林国”一眼。 所有人都在行礼,只有他不行礼。 而且方才,林国明明在讲课,却是第一个发现他的。 他不想和林国计较,对众人道: “免礼。” 众人才直起身,好奇问: “永宁王,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师父正在给他们讲课呢! 这么珍贵的时光,怎么能打断! 偏偏帝深还看向楚惊帼、沉声道: “跟本王来,本王有事商谈。” 楚惊帼今日的课程正巧讲得差不多了,她对众人道: “好好复习。” 随后,跟着帝深一同离开。 众人看帝深的目光,瞬间更是怨怼。 从没有这么厌恶过永宁王…… 哪怕永宁王曾经守卫了整个东夏国的安危,可此刻就是好遭人恨! 云来客栈。 帝深领着楚惊帼、在雅间里坐着。 店小二陆陆续续上菜,全是名贵至极的佳肴。 楚惊帼没动,只是问: “王爷有什么事?” 声音十分淡漠,丝毫不像是对待那些徒弟。 帝深拧了拧眉,目光深深的凝着她: “林国,你似乎不太喜欢本王?” 楚惊帼心底冷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表面却是反问:“你我皆为男子,何来喜欢?” 帝深道:“男子之间,有兄友之情、挚友之情、知己之情、朋友之情等。” 林国的为人他看得清楚、本事他也很认可。 这还是他帝深第一个想主动结交的人。 楚惊帼却喝了口茶,淡漠道: “可我和永宁王之间,只是简简单单的雇佣关系。” 她加重了“雇佣关系”四个字,解释说: “你用千两月俸、雇我做德医堂管理者。 我拿你的银子,为你经营德医堂。 我们无血缘关系、无救命之恩、无相知之情。 所以、仅仅只是雇佣关系、仅此而已。” 每一句话都在刻意加重,似乎生怕帝深听不懂。 说完后,楚惊帼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朝着帝深敬了下。 不等帝深碰杯,她便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帝深脸色顿时沉黑。 林国这番话、是将他拒绝得干干脆脆? 谁人不想和他结识?谁不想攀附上他堂堂永宁王、一国战王? 可林国竟然在他主动的前提下,还撇得如此干净、划分清楚和他的关系? 林国、好个林国! 偏偏楚惊帼神色一如既往从容淡漠,还公事公办道: “方才我授课时,王爷想必也听到了。 接下来德医堂需要扩建,我会进行设计、指导、安排等。 不过目测至少需要一万两银子,用于买后方土地、器材、工人费用等。” 帝深“呵”了声: “所以、这就是你跟本王开口要银子的态度?” 话语多少卷了些上位者的高贵、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