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在坨坨怀里睡得很安稳。坨坨时不时地低下头看看怀里的人类小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小丛小声说,“我们应该去郦城,早点找到敖文,将他杀死。”
“他现在应该还被镇压在沧浪山下。”根据时间推断,灵隐应该才刚死,敖文还在沧浪山。
“去。”花旗立马赞同。那王八蛋黑蛟让他们吃了大亏,这仇一定要报。
他们翻过一座山,在半山腰找到了破败的云灵观。
木门歪斜着挂在门边,风一吹,吱呀吱呀地响。西觉提着心,就怕哪阵风稍微大一些,就将这破木门吹得掉下来。
门匾上爬满藤蔓,只能瞧出下面有字。
小丛变成原型顺着墙爬上去,扯断门匾上的藤蔓,底下的三个字终于露出来了。
“是云灵观!”即使不识字,每天都要看几遍,看上二百多年,连兜明都知道这三个字是云灵观。
“怎么破成这样?”花旗皱着眉头,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两百年前,云灵观不是这样的。”那会儿灵隐刚死,云灵观里天天都有小妖精打扫,干干净净的,绝不是现在这副破败模样。
西觉仰头看着上方的门匾,确认道,“这牌子是我刻的。”
“时间不对呀。”坨坨看着怀里的云善,“云善一岁咱们才回山,西觉刻的牌子。怎么现在牌子刻好了,云善才这么小?”
妖怪们都意识到了,时间线有些错乱。
“进去看看。”花旗率先领头踏入院子。
正对着院门的大殿里还是那三座神像,灰扑扑地落满灰尘,没有以前的光彩。
“怎么会没有小妖怪打扫?”进了大殿后,兜明都不敢大声说话。
妖怪们抱着云善,跪在积满灰尘的地上,恭恭敬敬地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
云灵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山里的小妖怪们呢?
大殿的左侧供奉云灵观掌门牌位的地方多了好几块牌子。小丛拿起后面的几块抹掉蜘蛛网,吹开浮尘。
“开阳,九萧,朔明,庸秋,这都是谁?”云灵观的历代掌门里可从来没有过这些名字。
小丛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这些是云灵观后来掌门们的名字?
他一个个往前找,看到了“云灵观二十一代掌门云善之位”。
“这是云善的牌子。”小丛拿着牌子,递给花旗看。
花旗倒是认得云善的名字。云善以前把大家的名字都写在纸上,挨个地教他们读名字。妖怪们的名字,他们都是认得的。
“云善死了?”坨坨低下头,“兜明你快来帮我试试,云善还有没有气。”
兜明伸出食指戳戳云善的小脸蛋,又放在他小鼻子下探了探。小脸蛋是热乎乎的,鼻子下也有气,“没死。”
花旗鼻子喘着粗气,一巴掌拍在坨坨脑袋上,“云善好好的怎么会死?!”
坨坨跳到一旁,“那不是,云善的牌子在那嘛。”他小声嘟囔着,“牌子又不是我写的,你打我干什么。”花旗还是变成小黑蛇好。小黑蛇的时候就不会这么凶。
“灵隐的牌子。”小丛拿起云善牌位之前的小木牌。他盯着看了片刻,小声说,“我们好像来到几千年之后了。”
“不是回到两百年前吗?”兜明晕晕乎乎的问,“回到两百年前怎么又能来到几千年之后?”
小丛沉默片刻,说出自己的猜想,“或许,我们走进了叠加阵法里。一个阵法是回到两百年前,还有一个阵是去几千年后的。我们正好踏入了这两个阵法叠加起的新阵法。”
“后山禁地怎么会有这种阵法?”花旗放下牌子,“是哪个掌门那么无聊,布置这样的阵法。”
同一时刻,云灵山里。重山蹲在地上研究了半天,重重地叹气,“这个阵法太复杂,牵扯到时间。掌门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谁布下的阵?怎么没和他说过?
“那要多久才能回来?”小妖精们围在附近,十分担忧。
“等我再研究研究,重新列阵。”重山叹气摇头,都说了外面很危险的。开山的事他头一回做,难免不熟悉。如果有第二次,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快得话三五个月,慢的话三年五载。再慢的话,得三五十年。”
只要能回来就行,小妖精们不担心。三五十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很长的时间。掌门和大妖们平安就好。
兜明、西觉出去找带奶的母兽,一会儿云善醒来是要喝奶的。
花旗带着小丛、坨坨一起在云灵观里打扫。他们是很虔诚的妖,对神像万分尊敬。
坨坨爬上神像,拿着抹布,仔细地将神像的角角落落都擦干净。嘴里念念叨叨,“小妖不是故意打扰您清净。是来给您擦身子的。”
“哇——”
妖怪们活刚干到一半,躺在擦干净的蒲团上的云善突然哭出声。
花旗丢掉抹布,冲过去将云善抱起来哄。
云善没拉也没尿,就是止不住的哭。
“肯定是饿了。”坨坨站在神像手上往下看,“我记得云善小时候哭起来,要么是拉了,要么是尿了,不然就饿了。”
“兜明和西觉怎么还不回来?”花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