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我反射弧长。”
“……”
姜元妙认输般点头:“行行行,我边吹边给你消毒,这总可以吧?”
这次没等他说,她就恶狠狠补充:“不可以也得可以,再疼就忍着。”
祁熠抬了抬眉,没说什么。
他看着她低头凑近,唇瓣微嘟,朝他右手的伤口轻柔地吹气。微凉的气息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手背的皮肤和那道伤口,不觉得疼,只觉得痒。
祁熠指尖微动,垂下的目光落在她微嘟的唇。
或许就像她吹出来的气息一样,微凉,柔软。
他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喉结上下滑动。
姜元妙给他涂着药,只觉得自己吹气吹得气都快断了,试图偷点懒,用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随口问道:“我发消息找你求救那会儿,你不是应该在家吗,怎么来这么快?”
祁熠默认那个看到消息一路狂奔的人不是自己,轻描淡写道:“刚好去学校接你。”
姜元妙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戏谑:“这么想我啊,一回来就要见我?”
祁熠木着脸:“不是你说要请我吃饭?”
“……哦。”
姜元妙瞬间没了兴致。
原来是想她要请的这顿饭,想给她的钱包瘦个身。
难怪他打那几个混混打得那么狠,可不得狠点打吗,她要是被抢了钱,还哪来的钱请他吃饭?
姜元妙越想越不爽,他不在学校的这几天,她可天天都念着他呢,课间不能欣赏他的帅脸,她可无聊可没劲啦。
怎么到了他这,她这个美少女的吸引力还没一顿饭强?
姜元妙低头给他上完药,把棉签往垃圾桶里一扔,实在忍不住问:“你真没想我?一分一秒都没想过?真这么无情?”
祁熠没说话,盯着她看了几秒,下巴指了指被她攥在手心里的手腕,气定神闲地问:“这是威胁还是提问?”
姜元妙:“威胁。”
祁熠:“没有。”
“……”
所以多余问这句有什么用,显得他诚实守信不畏威胁吗?
姜元妙真是气不过,骤然起身,两只手抓着他肩膀往后推。
祁熠没设防,轻易被她摁在沙发上,后背抵上沙发靠背。她垂落的发尾扫过他脸颊,他微微偏过脸,睫毛颤动几下,没推开她,只是声音有些沉:“你又犯什么病?”
姜元妙把他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再一次压低嗓子模仿出气泡音:“男人,你必须想我。”
“……”
祁熠深吸一口气,差点要被气笑:“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是吗?”
姜元妙的“霸总人设”立刻崩塌,她不满嚷嚷:“你怎么软硬不吃啊,好歹配合配合,想一秒钟都行,不然我多划不来。”
“为什么划不来?”
“因为我这几天很——”
姜元妙下意识要把那句“因为我这几天很想你”脱口而出。
不经意与他对视上的瞬间,却不知怎么闭了嘴。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窝不深,双眼皮薄薄的,瞳仁黑而亮,眼尾略微上扬,抬眼看人时有种锐利的帅气。
稍微带些往下弯的笑弧时,又十分勾人。
就好比现在,他眉峰稍扬,似乎连嗓音都变成性感的微哑:“你这几天怎么?”
像蛊惑般,姜元妙微微启唇:“我……”
发出声音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
太肉麻太暧昧了。
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姜元妙率先移开视线,松开他的肩膀,从他身上退开,一面换了说法:“因为、因为我不想请一个想都不想我的白眼狼吃饭,我回家吃饭了,再见!”
没等祁熠说什么,她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
离开祁熠家,她却没往自己家走,像是找不到方向,在小区里茫然地乱走,心悸得像是喝了满杯的黑咖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觉得肉麻的,以前不是还说过更肉麻的话?
难道是她长大一岁,脸皮变薄了?
姜元妙骤然停下脚步,以拳击掌,醍醐灌顶。
绝对是这样!
她长大了,不再有小时候那样的厚脸皮。
她现在,得当个矜持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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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表白?”
姜元妙前脚才决定当个矜持的美少女,后脚就被徐绵绵催促去向祁熠表白。
在祁熠参加冬令营的这几天,她被徐绵绵说得动摇,一头脑热就答应,等他回校就行动。
但现在,姜元妙又改了主意,摇摇脑袋:“不表了,我现在要矜持,不追男人,等男人来追我。”
“啊?为什么啊?”
一听她改主意,徐绵绵这个cp头子第一个不乐意,上下扫视她一眼:“你不会是怕被拒绝,所以不敢去吧?”
姜元妙受不得一点激将法,当即就否认:“怕个屁,我又不是没被拒绝过,我——”
她差点要被激将法激得答应,瞧见徐绵绵一脸期待的表情,话到嘴边又立刻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