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怎么不惧怕毒蛇巨蟒?”张广泗惊慌失措地问。神煞十恶排行老四的忌不假思索地说:“据卑职所知,大概他们身上涂抹了什么东西,毒蛇最惧怕的那种东西!”老大狼也说:“回元帅,据民间流传说,毒蛇最怕雄黄粉、烟袋油、石灰粉和硫磺了!”
“哪里有这些东西呢?”张广泗现在真后悔啊,后悔在还没有弄清楚小金川官寨内部情况的情况下,不该将泽旺土司赶出去,以致落得了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我们分头行动,去里面房间里找一找吧?”当下几人不待张广泗点头同意,就一个个猴急地窜上楼去,跑入后堂,撬门别锁,穿房入室,翻箱倒柜,争相搜刮金银珠宝,古董玉器!这些西域人,典型的一伙强盗罗辑思维!眼看大敌当前,不去想方设法克敌制胜,却在后方混水摸鱼,中饱私囊,真正无耻至极!
张广泗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大厅里等了良久,左等右等不见几人出来,眼看着喊杀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再做停留,忙拔出宝剑悄悄溜到后门,黑暗中但见昏暗的一盏灯笼照耀下,门口只有两名土司兵把守。
正要窜出去袭击两人,忽听得马蹄声四起,一群八旗兵在两名骑马将领的带领下,仓惶向这边逃来。身后还传来喊杀声和兵器撞击的格斗声!他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平时最得意的五虎上将之二——冰雹和旗影!
张广泗忙从灌木丛中冲出来拦住二人的去路,大叫道:“怎么回事!?”冰雹忙飞身下马,气喘吁吁地抱拳一礼说:“禀报元帅大人,十八路土司联盟军已倾巢出动,千军万马杀奔而来,加上有毒蛇群相助,我们大军在黑暗中摸不着北,已军心涣散,全局溃败!纷纷丢盔弃甲,仓惶逃窜,夜幕中又看不清方向,一时间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好不容易被我们夫妻俩找到这个后门,不知能不能逃出去?!”
张广泗知道大势已去,紧张地问:“正月打雷和阴山骷髅头两名大将呢?”冰雹回忆说:“刚才有一个中年悍妇拦截住正月打雷将军,二人斗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阴山骷髅头将军,我们却没有看到。”
当下,冰雹恭恭敬敬地扶张广泗上了自己的坐骑,自己则飞身纵到后门门口,一脚踢飞一名土司兵的长枪,反手将他胳膊扭住,一招小擒拿疼得那个土司兵哧牙咧嘴,连声求饶!
另一名土司兵抡起哨棒搂头就劈了下来,却不料他一个后摆腿,以迅急不及掩耳之势,竟将他的头踢爆,登时脑浆四溅,尸体卜通倒地!
“后门是否通畅?可通到哪儿去?说!”冰雹厉声喝问。那名土司兵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哪敢抗拒,忙从实招道:“回禀官爷,可通到新格。”张广泗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问:“新格可能通到沃日官寨?”那土司兵老实回答:“可以。一路向东,通小金县,过老营,可直达沃日官寨。”冰雹随后往他脑后劈了一掌,登时毙命。
张广泗命令打开后门,过去两名八旗兵拉开门闩,将沉重的大门吱呀呀拉开,不料众人一看,无不大惊失色!门外狭窄的山道上,一彪人马拦住去路!
为首一人身材魁悟,相貌堂堂,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大汉。别看人长得年轻,眉宇之间只有一股威严气势,正是长河鱼通宁远宣慰司(简称明正土司),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大手一挥,厉喝道:“呔,来者可是败军之帅张广泗?”
张广泗只好勒住战马,面色阴沉地说:“是又如何?你是哪位?”明正土司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道:“本大人乃长河鱼通宁远宣慰司,果真不出我所料,料想今夜你必从后门狼狈逃出,于是专门在此守候你多时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残月孤星,夜色暗淡。张广泗见他身后队伍很长,一直延伸到山道的黑暗尽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马!而且队伍整齐划一,军纪严明,光骑在马上的将士都有十几位之多,当真猛将如云,声势浩大,不容小觑!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道:“因为一念之差酿成大祸,搞得今夜全军覆没!莫非苍天真要亡我吗?”
不料旗影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后,低声对他说:“元帅不要担心,其实卑职身为军中密探,对十八路土司中的内情,早已摸得滚瓜烂熟!你不要被他们的虚张声势唬弄住了,其实前面马匹上坐着的,都不是什么能征善战的将军,而是十八路土司本人!元帅你也知道,各路土司大人们一个养尊处优,花天酒地的,哪有什么真功夫?待卑职冲过去,一个个手到擒来,听候您发落!”
张广泗闻言又惊又喜,忙点头应允。旗影一抖僵绳,双腿一挟马肚,座下战马咴嘶嘶一声嘶叫,风驰电掣般冲向敌阵!明正土司往后一摆手,一条人影纵出阵营,竟是一个精瘦如猴的中年光头。一身藏族武士服饰,显得不伦不类。说是和尚吧,没有穿出家人的僧服。说是藏族武士吧,其实藏族武士曾有明文规定,不能留光头!
只见他突然掠向旗影的头顶,犹如饿鹰扑食一般,瘦若麻杆的双臂一张开,伸出破蒲扇似的硕大手掌,十指弯曲,长长的指甲又长又尖,竟如十把弯曲的钢刀,径直向她的头顶插去!
旗影但觉阴风扑面而来,知道这光头的鹰爪功已练到巅峰,哪敢硬接,忙一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