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看着宋锦茵离开的背影,目光闪过一瞬阴狠。
“我看你能装到何时!到时候被送去那易家少爷跟前,还不是只能当谄媚赔笑的主!”
秀秀瞪了她一眼,语气恶毒。
正巧绣坊里又出来了几个姑娘,她赶忙侧了侧头,掩住神色。
这几日她对宋辞的亲近,不过是想让旁人瞧见她的示好。
以免之后事情闹大,旁人经由上次春衫的事,牵连到她身上。
到时候再等宋辞松了防备,她便能在哪日,寻个借口,将人送上那人的马车。
只是眼下瞧着,她暂时还近不得宋辞的身。
可她不想再拖。
她虽不知那位易少爷最后会如何安置宋辞,但仅凭着这位爷爱流连花丛,但从未留下女子超过三月的习性,秀秀便知,宋辞最后定是会被嫌恶。
她不必担心宋辞得势。
甚至还能借由春衫一事,将宋辞推到太守府大姑娘跟前,给她扣一个勾引之名。
到时污了绣坊的名声,宋辞不可能再安稳待下去,更别提留住从她手中抢走的这份差事,只会落一个凄惨的下场。
而她,说不准还能因此再一次引得贵人的注意。
思及此处,秀秀眼中透着志在必得。
宋辞太过碍眼,是比莲香还让她不安的威胁,为着她往后冒头,她一定得先将这丫头赶出绣坊。
而且还有那件春衫。
她秀秀做不成的东西,这宋辞,也休想借她的势!
直到瞧见前头的人彻底走远,秀秀才回过神,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不过就是一张脸还能瞧上几眼,竟还敢对我摆脸色!”
怨怼的声音从风中传出又散开,而离开的秀秀,也又一次打起了盘算。
家中来了人又如何,只要没人日日来接,她就不信宋辞好意思次次都拒了她,不乐意与她同行!
......
宋锦茵行到街口时,另一侧长街的热闹断断续续传了过来。
不同于绣坊门前的安静,这处再行上几步,便是一处行人稍多的集市。
街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前头雕饰繁复精致,连车帘都镶着金饰,颇为惹眼。
原本宋锦茵并未在意,只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马车前头下来,进到了旁边的铺子,再出来时,手中提着一个盒子,递给了车里的人。
车帘被人打起,里头的男子露出半张脸。
是上次让她去前头成衣铺的男人,周身透着纨绔之气。
宋锦茵眉头下意识皱起,倏地想起,那日同秀秀碰面的人,便是这驾车的小厮。
只是这人上次虽跟着男人进了成衣铺子,但大多时候都是半低着头,宋锦茵一心又放在提防男人身上,这才没能记住他的模样。
“少爷,如今这个时辰,绣坊里怕是没几个人了,那臭丫头既是没能送消息过来,应当是还未能成。”
“她若是真有那本事,也不至于寻到本少爷跟前来,如此迫不及待地劝本少爷收人。”
男人丝毫不急,反倒颇有兴味地勾了勾唇,在车帘放下时不屑轻嗤。
“只不过她既是要出这个头,可别太废了才是。”
“少爷说的是,耽误少爷这些功夫,哪样的姑娘寻不到。”
小厮站在马车外,半低着头同里头的男子说话。
路上偶有行人经过,但男子却丝毫不惧,说起那些个污秽之言时,毫不在意。
在小厮准备上马车之前,宋锦茵极快地侧过头,怕被男人瞧见,加快步子离开了此处。
......
翌日绣坊。
秀秀一早便送来了几颗干果,同昨日一样,一副想同宋锦茵闲聊的模样。
莲香的冷嘲热讽比起昨日有些许收敛,但依旧没个好脸色。
只是今日她还没能同秀秀在口头上分出个胜负,便见面前的宋辞,出人意料地伸手接过干果,还语气温柔地道了声谢。
“秀秀姐总因着上次的事来同我说好话,我这心里越想越过意不去,往后姐姐可莫要如此了,我不过一个新来的,当不得姐姐如此看重。”
莲香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想骂她的话还没来得及冒头,便被脑中那位贵人的身影给吓了回去。
自那日瞧见过后,她便没能再见到宋辞的那位夫婿,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松懈。
刚刚听宋辞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开口,她下意识便少了耐性。
好在她反应过来,没有当着旁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你,你没在心里怪我就好。”
秀秀亦是愣了愣,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一时不太适应面前人的反应。
“怎会,我还仰仗几位姐姐以后能提点一二,让我少走些弯路,对了,姐姐昨日的那副绣图,可是给绣掌们瞧了?若是有要琢磨的地方,咱们可一起想想。”
说罢,宋锦茵还顺势递了一颗干果给莲香。
一副只盼平和安稳的模样,配着她那双澄澈单纯的眸子,让人瞧着,倒也不算太突兀。
这样的平静日子一晃便是两日。
两日后,秀秀又一次在落日前寻到宋锦茵,想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