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内容戛然而止,父亲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了笔,并且将地下室用麦堆掩盖,刻意的隐藏住了。
维克托感觉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诡谲,在他梦里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插曲。
放下半封信,维克托举着提灯在地下室转了转,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雕像或者血迹,应该都被父亲给清理了。
从刚才信里透露的信息来看,戴蒙家应该是藏着什么,那东西属于欠下巨额债款的亚伯拉罕·该隐。
从银行保险柜里拿出来的债券应该就是写着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墨水浸开了,签名只能看清楚一半。
看起来,父亲与这位亚伯拉罕的关系挺好,五万法卡说借就借,并且只要了个邪门的工艺品来做抵押。
之后,这位亚伯拉罕应该是出了远门,很可能不在密苏勒州了,所以父亲才会想要寄信。
那么,对方应该不是科诺尔帮的同伙。
说到科诺尔帮,维克托就联系到了父亲信里,最后写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人。
戴蒙家毁于奥古斯塔之手,他之所以会对戴蒙家出手,一直都缺少一个动机。
而亚伯拉罕留在戴蒙家的神秘物件,是否正是奥古斯塔的目标呢?
维克托不是侦探,没有那种超强的推理能力,一切谜团如今已随着戴蒙家的破败,被带入了坟墓中。
既然谜题解不了,那就只能放着,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困境,而维克托的困境就是快点把种植园运转起来。
唐尼在刚才维克托读信时已经出了地下室,此时他在地面上呼唤维克托。
维克托听到了赶紧上去,抬头一眼就发现,在那昏暗的天空下,一匹干瘦的小毛驴,载着一位没精打采的光头老神父,从瓦尔丁的方向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是桑神父。
“桑神父?!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桑神父打了个哈欠,脸色不好看的对维克托嚷道:“你这臭小子!咳咳……又把我扔在了酒馆里……咳……我醒来后,你和亨利那个小兔崽子跑的没了影……咳咳……害我自己掏钱给那两位女士付账,6法卡!真TM贵啊!”
维克托脸皮跳了两下,难不成这老头子专门跑来找自己要钱的?
“咳咳咳……乔什那个混蛋,自己去赌船玩牌……咳……也不等我,反而让我在码头等了你们一宿……咳咳……”
桑神父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咳嗽,说话都不那么利索。
“码头上着了凉……咳咳……老毛病犯了……去找医生……又……咳咳……又花了5张钞票……”
桑神父从毛驴上下来,牵着来到维克托面前,伸出手,明显是找他要钱。
虽然这老头子嘴巴上不饶人,不过背地里还是做了许多有帮助的事情,维克托勉为其难的掏了5法卡,算是还他上次为自己科普神秘学知识的人情。
桑神父数了数,非常不满意,接着嚷道:“年轻人,我知道你现在继承了家产……咳咳……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维克托不耐烦的把裤兜掀开,又给了一堆零钱给桑神父,总共不到50法分。
“就这么多了……我说,你们歼察局的人怎么都这么斤斤计较的。”
望着桑神父开心的往兜里塞钱,维克托继续问:“还有,您为什么不跟着亨利他们,跑我这里来做什么?总监察在追捕奥古斯塔,他肯定需要您帮忙。”
桑神父又急促的咳嗽了两声,大概是因为钱的关系,他看维克托的眼神逐渐变得不那么排斥。
“乔什那个混蛋……咳,他知道我不会听他的命令,所以干脆就把我晾在一边,只派人通知了我歼察局的行动去向……咳……我在丹德莱恩的私人诊所里住了两天,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没办法,只能来投奔你。”
听到这话,维克托简直哭笑不得,他摊开手指了指背后的谷物仓库。
“不好意思,今晚我也只能睡那儿。”
谁知道他说完,桑神父全然不在意,自己先探了进去,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把驴子上的被褥取了下来,铺好,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那块地是维克托选好的,如今被这老光头一来就抢走,他心里顿时有些恼火。
“这次就不收你钱了……晚上有什么问题,咳咳……可以免费给你解答……”桑神父心安理得的躺着。
什么意思?
我收留你,你还想收我钱?
先入为主?抢占先机?让我没话可说?
维克托都快给这老头子竖起大拇指了,论不要脸维克托认第一,这老头子就是负数。
……
阴郁的天气下,没有夕阳的余晖。
唐尼从他那怀表中得知,时间不早了,于是,他向维克托道了别,回了镇上的治安所。
当晚,维克托就在谷仓外搭起篝火,准备简单的应付一宿。
夜幕渐深,远处镇上炊烟屡屡,对比之下,显得这片山丘上的戴蒙庄园相当孤独。
“咳咳……年轻人,看你活蹦乱跳的,身上那个东西没有影响到你吗?”桑神父的话从谷仓里传出。
维克托坐在篝火旁,把一些蔬菜扔进锅里炖着,这锅是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