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掌柜,把银子在银行里存成定期,果真不收钱,还要给利息?”
一名商家用浓重的江西口音,大声向高福丽询问。
“那是当然!”
“定期一年,年息一厘,定期三年两厘,五年以上,年息三厘!”
高福丽一番耐心的介绍。
众多商家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那江西商人听完,立即掉头就走。
他的同伴问道:“你这是上哪儿去?”
“取银子,还能干啥?”
江西商人答道,然后大声嚷嚷起来:
“这几年做生意,攒了三万两银子,放在家里不放心,带着又怕被盗匪给盯上,于是就存放在通海银铺。”
“存了一年,你猜要了我多少银子?三万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收了我六百两的保管费啊!”
他说的是实情,把银子存放在钱庄,的确是这么收费的。
这番话顿时引起周围商人的共鸣。
“这要是多存上个几年,不是连本钱都给钱庄了?”
“这些钱庄,也真是太黑了!”
“咱们存银子要给他们交钱,他们拿着咱们的银子去放贷,又赚一次,这些钱庄何止是心黑,屁.眼儿都是黑的!”
……
人群中,五大钱庄的大掌柜,顿时察觉到风头有些不妙。
怎么刮着刮着,风刮到钱庄头上来了?
“这些人,必定是云逍子特意安排的!”于东波醒悟过来,在心里直骂娘。
那云逍子,哪里像是个道士?
分明就是个戏子!
运送个银子,就连演了两场,现在又开始演了!
都说阮大铖编的戏文好,比起云逍子,连个屁都不算!
这时,那江西商人大声叫道:“把银子存在银行,不仅不收钱,反倒还要给我利息,那还把银子放在通海银铺干嘛?”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点头。
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放在银行里,钱能生钱。
放到钱庄里,钱却越来越少。
谁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一笔账,又怎么算不清?
于是在那江西商人的鼓动下,商人纷纷离开。
于东波等人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要是富商们存在钱庄里的银子全都取走了,钱庄拿什么去放贷,又上哪儿去赚钱去?
万万没有想到啊!
云逍子竟然在银行开业这当口,开始反击钱庄。
并且还是相当致命的一击!
几人正心急如焚的时候。
那江西商人突然指着于东波,大声叫道:“这不是通海银铺的于大掌柜吗?”
于东波神色变了变。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人是受云逍子指使!
否则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人,他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走!”
于东波知道不宜再停留下去,转身欲走。
那江西商人上前一把抓住于东波,大声叫道:“于大掌柜,你这是往哪儿走?难不成想赖掉我那三万两银子?”
不等于东波解释,其他商人都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事情迅速传开,都说通海银铺没银子兑换,大掌柜要当众赖账了。
通海银铺是东南地区最大的钱庄,很多商人的银钱往来都是通过他们。
这么一闹,商人们哪里还顾得看热闹,纷纷赶往通海银铺在苏州城的分号。
其他钱庄也好不到哪儿去。
通海银铺都要赖账,何况是其他的?
银子放在钱庄不保险,可放在银行里却很安全啊。
人家可是储备了上千万的现银,财大气粗着呢!
再说了存在银行里还能吃利息,还放在钱庄里干什么?
场面有些失控,最后还是禁军出动,才将场面控制下来。
于东波等钱庄掌柜,被富商们‘押着’,离开了山塘街。
等风波平静下来。
华允诚大声说道:“今天银行开业,为了图个吉利,但凡是在银行存银超过一万两,定期一年的,都按照定期三年的利息来算。有意愿的,稍后可以去银行里办理。
”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云真人之给了五百万两的份额,后面的就没有了,今天要存银子的,可要抓紧了。”
士绅和富商们全都坐不住了。
有人叫道:“可谁也没带那么多的现银啊!”
华允诚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