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云逍慨然说道:“为了济宁三十万百姓,我即使双手沾满谢家族人的鲜血,那又如何?”
“云真人……”
徐从治的眼圈泛红。
刘兴祚心头震动,感慨万千。
大明有云真人,何愁天下不能太平?
乙邦才一手紧紧攥住刀柄,恨不能此时就去血洗了谢家。
“来而不往非礼也!”
“谢家送我这样一份大礼,怎能没有回礼?”
云逍站起身来。
“等大军入城,锦衣卫立即将罪魁祸首谢韬缉拿归案,拿到证供后明正典刑,首级传遍全城!”
“一颗人头若是不够,那就十颗、一百颗,若是还不够,那就以谢家一族的人头,换取济宁三十万百姓的周全!”
“告诉谢家,勿谓言之不预!”
徐从治叹了一声。
云真人的安排,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一旦乱起来,全城百姓都要遭殃。
若是百姓冲出封控,将鼠疫散播到别处,导致鼠疫蔓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现如今也只有以人头来震慑谢家。
一族亡,总比满城哭要好。
可随后定是骂名滚滚而来,将对云真人极为不利。
但愿谢家能知难而退,尽早悬崖勒马,不要继续在作死的道路上一直走到黑。
……
兖州距离济宁不足百里,并且交通极为便利。
云逍以浙直总督的名义下达军令后,兖州卫的三万兵马,第二天早上就抵达济宁。
徐州虽然稍远一些,然而有了运河之便,两万兵马也在次日下午抵达。
傍晚时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济宁,全城进入军管戒严状态。
原本如同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济宁,瞬时风平浪静。
……
掌灯时分。
谢府,后宅。
西厢房中,悄然走出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来到东厢房。
大户人家的后宅,长辈通常住在东厢房,而小辈则是住在西面。
自西厢房出来的这人,正是谢升之子谢韬。
他本是二房的子弟,由于大病初愈,谢翰采又担心他出事,因此一直将其留在府上。
谢韬轻轻地敲了几下窗户。
窗户打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露出半个脑袋,满脸嗔怒地说道:“天刚黑,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谢韬笑嘻嘻地说道:“干什么?自然是干……七姨奶啊!”
“你就不怕老爷在?”
“老家伙这几天都在书房睡,精力又是不济,自然是由我这个当小辈的来替他尽孝心了!”
“我怎么就招惹到你这个冤家……在这屋里我心里不踏实,去西厢房。”
谢韬回到西厢房。
不多久七姨奶就匆匆而至。
如干柴与烈火相遇,一点即燃。
正当谢二公子奋力倾囊相授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谢韬大怒,就欲发作。
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房门竟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