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辞担心小姑娘晕车,眼睛余光一直关注着旁边的人。
小姑娘安静得很,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座的靠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方才只顾着和小姑娘讲话了,陆辞注意力都在小姑娘眼睛上,现在他才发现,小姑娘沾满了泥土的手有不少伤痕。
那些伤痕很新,应该是今天的。
陆辞拿出消毒湿巾,递到阮希面前:“小溪要不要擦一擦?”
阮希接过湿巾,刚说了一个“谢”字,就在男人不赞同的目光中消了声。
“好的,陆大哥。”
等她擦完泥土,陆辞打开医药箱,拿了几张创可贴出来。
单手贴创可贴肯定不太方便,陆辞一边撕开包装,一边靠近,“我来帮你吧。”
他们村里没有创可贴这种东西,阮希没见过创可贴,所以这个时候她应当是不会贴这個的。
她伸出了手,软软应声:“好。”
小姑娘的手白皙纤细,皮肤也很细腻,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可爱极了。
陆辞压下心头的躁动,耐心地给人所有伤口都贴上了创可贴。
期间,二人的手不可避免的就会触碰在一起。
阮希害羞地低下了头,因此也就没看到男人发红的耳尖。
“好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阮希收回了手。
陆大哥不喜欢她那么客气疏离,阮希便开口道:“陆大哥辛苦了。”
“没事。”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讲话。
到了预订好的酒店,陆辞帮人解开安全带,刚想开车门,忽地想起来件事,问道:“你带身份证了么?”
阮希弱弱摇头:“我没有办过这个……”
办理身份证要跑好远的路,母亲腿脚不好不能走太远的路,又不放心她一人出门,加上她没有需要用到证件的地方,就一直没办。
她从怀里掏出户口本:“这个可以吗……”
酒店就在面前,陆辞直接让助理过去问。
“可以。”
阮希跟着陆辞下车,眼前的酒店看起来就豪华气派,她站在这里就像是一只乡下来的丑小鸭。
大厅地面干净洁白,而她的鞋底沾满了泥土……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阮希悄悄在地面上蹭着泥巴。
她自以为动作很小很隐蔽,然而却未能逃过男人的眼睛。
“小溪。”
陆辞突然唤她,阮希抬起头:“怎么了,陆大哥?”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他重新打开了车门,“我去去就来。”
“好~”
陆辞一走,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阮希有点不自在。
刘助理坐在驾驶座上也挺尴尬的。
就像是被朋友带去参加不认识人的饭局,中途朋友突然有事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然而比起尴尬,他更多的是惊奇。
自家boss多冷漠一个人啊,多少女人往他跟前凑他看都不看一眼的,更不会看哪个小姑娘在路上走就发善心要送她回家。
还这么自来熟的让人家小姑娘喊他哥。
为了降低人家小姑娘的戒心,还,还说他家里有妹妹。
——怎么那么像哄骗小姑娘的渣男啊。
天呐,他能不能报警啊。
刘助理在后视镜里偷偷看了阮希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
阮希小声回道:“十八岁。”
刘助理松了口气,忽地想起有些地方喜欢说虚岁,又不确定地问道:“是虚岁还是?”
“实岁。”
刘助理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会独自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但这时候陆辞已经回来了,他便止住了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boss看他的眼神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