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用内力试探一番,楼下房间有两个人的气息。
顾二心道:这下你们跑不了了吧。
他小心翼翼揭开屋顶的瓦片,本以为能看清楚接头人的脸,不曾想里面竟是十分香艳的一幕。
里面根本没有他跟踪的人。
顾二:“……”
他立刻反应过来,那人早就离开,或许已经察觉到被跟踪,也或许他们行事一直小心谨慎。
人跟丢了,顾二垂头丧气回到顾府复命。
“主子爷,属下将人跟丢了!”
彼时顾四正在书房汇报情况,听到顾二请罪声,下意识的想给顾二求情。
平日里他们打打闹闹就算了,但涉及到正事,都是十分危险的,这次他们十八个头牌暗卫全部出动执行任务,好几个都失手,主子爷这会心情很不好。
现在顾二又没有带回来有用的消息,真怕主子爷将攒起来的火气全都发在顾二身上。
好在顾卿爵虽然心情不好,但并未随意发火。
“你们这几个月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这次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是,主子爷。”
顾二没有因为逃过惩罚开心,反而懊恼自己应该更小心谨慎才对。
从书房出来,顾二拉着顾四说话。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失手,对手的强大超乎我的预期。”
顾四点头:“的确,第一次执行这么艰难的任务,对方很是谨慎,又好似对我们了如指掌。”
顾二看向顾四:“你的意思是我们当中有奸细?不可能,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是有奸细,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不是说奸细,是说对方对我们很了解,或者说对主子爷很了解,好似能精准的预料到主子爷走的每一步棋,他则事先就想好了对策。”
顾四都能感觉到,顾卿爵的感觉更加明显。
从耳房出来,躺在床上的顾卿爵还在想,这个萧应宿到底是谁。
他们一定很熟悉。
只是这么熟悉,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亏他还自诩能看透人心。
苏亦欣什么话都没说,如鱼儿一样钻入顾卿爵怀里:“别想了,先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想不通的事情就都想通了呢!”
这些天顾卿爵几乎都很少睡觉。
严重缺少睡眠。
顾卿爵搂住苏亦欣,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亲吻她的额头:“夫人说的对,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顾卿爵很快就入睡。
反而是苏亦欣没了睡意。
这些天他在忙什么,自己都是知道的,想要用军事布防图引出萧应宿,哪有那么简单。
这人与顾卿爵棋逢对手。
他们又是在明处,每一步都需谨慎再谨慎。
很熟悉顾卿爵的人,又潜伏如此之久,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苏亦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早上醒来,顾卿爵人已经走了。
天气越来越冷,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要走,看天似乎是要下雪的样子,这才刚入十一月呢。
苏亦欣一直有让苏珲注意吕府的动向。
在接到吕三夫人送出去的信后,昨日在外赴任的吕公着终于回来奔丧。
吕公着回来来不及换衣裳就被叫进宫去。
回府之后就立刻安排人下葬,今日是吕公弼夫妇下葬的日子。
送葬的队伍挺长,绵延好几里路。
顾卿爵等人也在送葬的队伍中,他是作为同僚送吕公弼最后一程,苏亦欣则坐在一旁的茶楼上。
听说最近有传闻,说吕公弼是被害死的,最开始就是从这个茶楼传出来的,她今天来听一听,将吕公弼之死改成说书是怎么说这件事的。
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就跟在现场看到的一样。
话说都流言都传的这么厉害了,吕公着一回来就安排下葬,就不查一下吗?
万一真的是中毒呢!
而且本来就是中毒死的,顾卿爵说仵作已经偷偷验过,确凿无疑。
苏亦欣比较好奇的是,既然冷中彦已经在暗中调查,这流言又是怎么传出来的,传出来后不就打草惊蛇,告诉萧应宿他们对吕公弼的死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一连串的操作,苏亦欣是真没搞懂。
送葬的队伍过去后,苏亦欣回到府中,敛秋说宣王府送来请帖,五日后是宣王妃五十岁生辰宴。
看着请帖的内容,苏亦欣感叹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敛秋将请帖放好,给苏亦欣倒了杯茶端过来:“话说宣王府很少有宴请,这好像是第一次吧。”
“嗯?”
苏亦欣道:“宣王府从来没办过宴会?”
这个苏亦欣还真没发现。
这些年她是在京都,可中途也去参加过宗门的历练,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年,这期间京都的宴会她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不在,请帖应该会照常送过来,顾卿爵会酌情考虑是不是要参加。
而回复这些请帖还有回礼,当时都是代飞鹤和敛秋在处理,敛秋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