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看么?”
“请随意。”
路明非拆开文件袋,一行标题映入眼帘。
“空悬的铁王座与青铜神权”
少年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果然。
小魔鬼准备的试炼,就是这个。
关注着路明非神情的昂热收回目光,抿了口红茶。
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甚至于,老人都猜测在这个消息出现之前,对面的少年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一定。
路明非抽出厚厚的一叠纸,往下看去。
该说意外还是理所应当呢,最开始的内容居然是,猎人网站。
日本,东京,繁华的夜。
一书里,基辛格将生活在日本这一片土地上的人民身上的特征概括出了极其矛盾的两面性,正如这个国家民间所热爱的花一般,传说中若是想欣赏到最绚烂最美丽的八重樱,便需要在樱花树下埋葬死者的尸体,或许可以这样理解,日本人认为死亡是对于樱花最好的养料,这里的人们对“死亡”这一命题抱有极其复杂的情感。
走向末路的武士会给自己准备华美的辞世诗,比如织田信长那首广为流传的。
有人分析,或许是常年处在地震带,频繁遭遇危险,甚至首都东京的精神图腾富士山还是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活跃喷发,种种原因相加,令得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养成了一种特殊的人生观。
他们认为死亡是美的。
且“死亡”这个意象本身附带的哀伤悲怆,也是美的。
这一点深深烙印在了日本人的精神世界中,频繁出现于他们创作的各种文艺作品里。
甚至于日本文学里地位相当于的,就用了空白来完成一个章回,当后来者翻到那一张毫无字迹的白纸时,满心只剩下了所谓的物哀,这是生活在那个国家之外的人们很难理解的情感。
正是在这样的文化底色下,日本的涩谷女孩,暴走族,网吧组等等特殊群体,也就有了其诞生的土壤。
与常人想象的不同,日本这样一个现代化发达国家里,各种各样的社会矛盾一点不比发展中国家要少。
比如死在家中无人问津直到最后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的空巢老人。
比如无家可归整日聚集在地铁站或者网吧里的少女或者女人。
,也即日本广播协会曾做过几期相关的纪录片报道,画面中聚集在地铁站里的少女们很沉默,有人过来搭话就跟他走,第二天又会重新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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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家庭暴力,可能是青春叛逆,也有可能是父母离异或者死亡,在所谓的快乐教育下,报的起培训班或者上得起高升学率学校的有钱人家子弟自然能有大把的名牌大学可以选择,他们的未来在讲台在医院甚至是在议会大厅,聚光灯和掌声铺成了通往美好的红毯。
至于家境普通甚至贫寒的孩子,不要说名牌大学了,往往高中毕业就要进入社会,毕竟快乐教育啊,下午两点就放学,别人家的孩子还有补习班,你却用同样的时间去玩,能竞争的过才怪。
琥珀就是这样一个女孩。
巨大的鸭舌帽几乎盖住了小半张脸,娇小的身材套在大人宽大的衣服里,外套的下摆一直垂到了膝盖。
十月份的天,一双小脚踩着拖鞋,白天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天一黑就回到网吧,开了台角落的机子抱着膝盖把自己塞进椅子里,睡上一个不算安稳的觉。
网吧这种地方,想都知道绝大部分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尤其是这间闭塞闷热又狭窄老旧的黑网吧,几乎是不良和暴走族们的大本营。
然而奇怪的是,琥珀从没有碰到过危险。
每次有不怀好意的不良向熟睡的少女靠近,琥珀总能在第一时间醒来,警觉地望去。
当来人接触到少女的眼神时,一双脚就像被水泥浇在了地上那样动也动不了,心脏也砰砰乱跳,直到琥珀移开目光,仿佛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不良方才如梦初醒,脸色铁青的拉着伙伴落荒而逃。
琥珀没有在意这些渣滓。
少女蜷缩起身体,下巴磕到膝盖里,苍白的小脸无神地望着亮着荧光的显示屏。
我快死了吧。
她这样想。
与其他女孩不同,琥珀无家可归的原因并非是原生家庭发生了某种灾难。
恰恰相反,琥珀有一对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是真的真的很爱她的爸爸妈妈。
甚至到了,愿意为她这个怪物反抗家族的程度。
琥珀永远都忘不了自己逃出来的那一天。
爸爸跟电视里的超级英雄那样挡在她和妈妈身后。
“快走,惠子,带小琥珀走!”
家族的执行部专员怒斥爸爸。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是鬼!”
是啊,我是鬼。
琥珀这样想。
所有人都这么说,说自己是鬼,是不祥的孩子,要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