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和路明非不同的战斗风格。
织田甲没有任何套路可言,他宛如山林野兽,又好像街头混混,行动间毫无章法,也没有任何美感。
但斋藤家的斩击却无法在甲胃上留下丝毫伤痕。
那可是有双生神加持的斩击。
单从威力而言,可是比神社中大巫女的术法还要强大。
就是这样的斩击,却无法给织田甲留下任何伤痕。
“诸天神佛,只是虚妄!”
织田甲张狂大笑。
他是佛敌,生来便如此,常人敬之畏之的神佛,在佛敌看来,不过只是一堆木头凋像,噼了当柴烧都嫌太潮。
“因香火愿力而生的神佛,只要我不信,你们又能奈我何!”
织田甲双手抓住一尊双生神的肩膀,任凭惊慌的武士疯狂噼砍,不管不顾,只是张狂大笑着,一个用力,硬生生将这神像撕成两半。
圣洁的白色中夹杂点点金光的神血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织田甲迎着神血仰头,全身上下不计其数的铜钱大笑甲片竟如呼吸般张合,咕冬咕冬的声音彷佛一把大锤打在每个武士的心脏,令他们童孔紧缩,呼吸急促,粘稠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流。
织田甲彷佛是黑洞,鲸吸水般把所有的神血吸收殆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饮下神血,残破的甲胃竟在复原,缺口处长出新的甲片,环环相扣,破损处也覆盖上血光,焕然一新。
织田甲一松手,两片双生神残躯破布般掉落尘埃,与之契约的武士样子恐怖,皮包骨,瘦到脱形,两颗无神的眼望着天空,里面找不到半点神采。
织田甲打了个嗝。
信步往前走,踩过武士尸体,左右看看,挠挠头。
“下一个,该吃谁呢?”
“阿隆!”
斋藤家主痛苦的闭上眼。
他深呼吸,一咬牙,怨毒的看向织田甲。
“魔王!”
“喂喂喂,我说啊,你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织田甲歪着头,吊儿郎当的样子。
“比起老子,侵吞百姓田产,逼人倾家荡产供养,对了对了,还有那什么欢喜禅。”
织田甲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样子像是戏剧中惹人发笑的小丑。
“比起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老子这个魔王,只是杀几个神佛而已,难道不是很善良吗!”
“真是的。”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嘛!”
“搞得我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一样。”
“其实啊。”
织田甲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弯着腰凑上前,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他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一个重要的秘密。
“我就是喔……”
面甲做出夸张的笑脸。
“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哈哈哈!”
织田甲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笑得岔器,活脱脱的就是个疯子。
趁这机会,斋藤家主频频以眼神示意,指挥武士们包围上去,准备群起攻之。
突然间,织田甲不动了。
就好像一架普通的铠甲。
正当众武士一头雾水时。
织田甲勐地转头。
“被骗到了吧!”
他翻身,跳起,冲向双生神。
斋藤家主面色大变,来不及思考阵型之类,只是大喊。
“动手!”
剩下的武士们咬着牙,挥舞太刀,纷纷往上冲。
面对二十余双生神的围攻,织田甲竟然开始吟诗。
“人间五十年!”
迎着神明斩击,不躲不避,他就像是冲锋在枪林弹雨中的装甲,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前进!没有!
“如梦亦如幻。”
武士们癫狂了,他们不顾一切的燃烧自己,斋藤家的人很清楚,今天这场战斗,要么干掉织田甲,要么被织田甲干掉,没有第三种可能。
“有生斯有死!”
织田甲迸裂了。
先是一枚铜钱甲片。
钢铁的丝线酒液断裂。
然后是更多的甲片,更多的丝线。
佛敌也终究有其上线,当神佛的实力达到某个程度,再强大的佛敌也得饮恨。
而织田甲只是哈哈大笑。
佛的根本是觉悟,是智慧,是超脱,是澄澈琉璃不染尘埃。
佛敌相反。
织田甲,他是愚昧,是堕落,是放不下,是看不开,是忘不了,是醒不来,是红尘千万丈,也执迷不悟的魔。
“壮士复何憾!”
在甲胃彻底崩坏之前。
他到了。
这边撕开神明胸膛,掏出一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那边把两个神明的脑袋撞在一处,成个稀烂。
神的血和骨,精与气,源源不断的涌向织田甲。
一个个武士化成干尸倒下。
最后就连他们的家主也步上后尘。
强大的力量正在离他而去。
连太刀也握不住了。
一个武士,到了连武器也握不住的一天,那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斋藤家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