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
“是。”
源稚女轻笑道。
“我这妹夫,可真是有趣。”
“他这是担心饮下孟婆汤便会忘了绘梨衣呢。”
“说来没什么,这天下痴情种一抓一大把,也不少他一个冠军侯。”
说到这里,源稚女又摇头。
“但有哪个像他似的。”
“不想着怎么瞒过孟婆,不去喝那孟婆汤。”
“而是要对那阴天子取而代之。”
“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像样的词来,最后这源稚女只是道了句。
“不愧是冠军侯啊。”
自今日起,源稚女便在冠军侯府住下了。
路明非在送源稚女去大周后,翌日清晨便悄无声息的回转扶桑,他如今还领着镇守使的差事,没有调令不得擅离职守。
不过这些规矩条条框框约束别人还行,对路明非的效果,也只是看他心情。
心情好就遵循,若有必要,无视便是。
尽管很是想念大周的娘子,但扶桑路明非还是得回的,根治怪病的法子还没有找到,这里毕竟是绘梨衣的故乡,没准还有其他的路。
另外他也从源稚女这里得到启发,放了人手去江湖上,全天下的找百晓生。
只是此人向来神秘,行踪不定,一时半会想找到他,还真是困难。
临走前,路明非从源稚女这里拿到了极乐林的全部人手,这是扶桑的本地势力,用起来总比路明非带去的兵得心应手。
当时路明非问源稚女。
“极乐林给我,你怎么办?”
源稚女是这般回答的。
“将死之人,要这么多人手做什么?”
他笑着。
“极乐林做的坏事不少,在我死前,能帮上侯爷的忙,也是好的。”
路明非看他许久,点头走了。
“对了。”
路明非问。
“想喝什么,等你死了,我看你时,给你带点。”
源稚女仰着脸想啊想。
“酒也没什么好喝的”
“这样罢。”
他轻轻的对路明非道。
“若是侯爷不嫌麻烦,烦请在我坟前种上一棵樱树。”
“我想樱花。”
“樱树么?”
路明非将头一点。
“记住了。”
不过,尽管口口声声说着要死什么的,但一时半会这源稚女还真死不了。
这些年极乐林积累的黄金很是不少,不适用神明伟力,只是延续生命的话,足够他源稚女做很多事了。
“上回我们说道那极乐林啊”
源稚女坐在绘梨衣床边,笑吟吟讲着故事。
他听的书读的画本都比不上路明非。
但这位极乐林龙王的过往经历非常丰富。
再者说了,极乐林什么地方,号称可以满足你任何的欲望,每时每刻都有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在这里上演,二楼的龙王扶着栏杆,笑吟吟望这人间百态。
见过如此多真实的事,源稚女哪里还需要编,随便想一想,稍作回忆,立刻就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脱口而出,再是高明的说书人听了也得拍桉叫绝。
他似乎是想弥补多年来缺席的愧疚。
作为绘梨衣兄长,却不能一直陪在绘梨衣身边,也没能保护好她。
源稚女心里大概很难受吧。
只是本想着是自己陪着绘梨衣。
却不曾想,到最后却成了
“这是,绘梨衣画的?”
她点点头。
见到这一幕,源稚女沉默的面容,渐渐勾起了嘴角。
他望着手里那幅画,是自己的侧脸。
有着七八分相似。
所以这是绘梨衣送给他的礼物么?
明明绘梨衣身体都这么差了。
源稚女笑了笑。
“小绘梨衣啊。”
他故意道。
“你可害惨我咯。”
“若是叫侯爷知道他心爱的娘子给其他男人画了肖像。”
“他大概会愤怒的把我砍死吧。”
“而且还是大卸八块的那种”
说着说着,源稚女噗嗤笑出了声,抬头一看,却在绘梨衣脸上发现了担忧,源稚女愣了下,连忙开始解释,说他只是玩笑话,不能当真,冠军侯那么好的人,明辨是非,怎么可能轻易动手。
安慰半晌绘梨衣才算是相信。
源稚女也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可真是危险,要是小绘梨衣真的信了,与冠军侯说,他可不想面对冠军侯的诘问。
雨打窗灵,绘梨衣去望。
“想看么?”
源稚女推开窗,春日的风是暖的,清新的水气弥漫进来,叫绘梨衣脸上多了些笑意。
“春天到了呢,小绘梨衣。”
她点头。
樱井小暮为源稚女煎药。
金子越来越少。
床榻上是慵懒的源稚女。
他斜斜靠着,可出的血将素帕染红,随手弃到一边。
“樱井!”
“樱井!”
“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