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冠军侯能遇到他的夫人,甚至最后能在一起,这里面都有属于我的一份功劳呢。”
百晓生说的洋洋得意,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般姿态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只会使人觉得厌恶,但换成百晓生来,便叫人怎么也升不起厌恶心思。
“这么说起来,我怎么也能算是冠军侯夫妇的媒人了吧。”
“所以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了他呢?”
“而且,再者说了。”
百晓生将扇一合,从袖间取出一封信来。
“我啊,这次可是来替威武侯送信的。”
威武侯……
一听到这三个字,樱井小暮便是神色一松。
他们如今这天下皆敌的状态,还可以交托信任的实在没有几个,仔细算来,其中之一肯定就是威武侯。
若没有他的帮助,之前他们连京城也走不出。
在检查过信上火漆确实属于威武侯,且完好无损后,樱井小暮终于是相信了几分百晓生的言辞。
“真是的。”
马车里是松了口气的声音。
“想见到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呢。”
百晓生望着透明冰玉棺里的路明非。
他笑着轻声唤道。
“哥哥。”
他摇摇头,展开信纸。
逐字逐句朗读其中内容。
他没有说谎,这封信确实出自威武侯之手,只是与往常不同,威武侯用的是一个父亲所应当有的口吻,·不乏严厉又温情脉脉,充分全是了什么叫父爱如山。
说起来,百晓生不愧是一个合格信使,在朗读威武侯的信时,他甚至能切换成威武侯的语气口吻,清秀的面容说着深沉的话语内容,怎么看怎么违和。
一封信读罢,百晓生静静的看了会路明非,眼尖的他发现了路明非微微颤动的手指,灿烂一笑。
“哥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情用事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他耸耸肩。
“这样感情用事的你,才是我的哥哥啊。”
“嗯,话说回来了。”
“哥哥你这一觉睡的,也实在有够久的。”
百晓生仰头看了看天空。
目光焦点集中于常人所不能见的地方。
分明是空无一物的所在,他却好似是看到了什么。
百晓生点点头。
道一句“原来如此”。
他转而敲了敲冰玉棺盖子。
“那个啊,哥哥。”
“该起床了。”
“太阳晒屁股了!”
“上课要迟到了!”
“网吧去不去啊!”
路明非还是闭着眼没有丁点反应。
百晓生撇撇嘴。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空。
“喂,我说啊,哥哥。”
“再怎么喜欢睡懒觉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不骗你哦。”
“再不醒的话,你家小怪兽,就要game over啦。”
冰玉棺中,路明非睫毛眨动。
百晓生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这么说来,还是用小怪兽的名头比较好使呢。”
许久后,他对幽幽醒转的某人道。
“早安啦。”
“哥哥。”
…………
“抓住她!”
“在前面,妖女就在前面!”
“贵人说了,活的,要活的!”
朝廷和江湖的人马会和在一处。
如潮水般浩浩荡荡·要将前方的那一辆单独马车给完全淹没。
绘梨衣深陷重围。
但这些人都努力控制着坐下骏马,围着绘梨衣,神色戒备。
没有谁敢于贸然行事。
妖女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这些天绘梨衣也闯下了赫赫威名,利用远超常人的力气和神裔的特殊本领,她一次次杀出重围,事后留下遍地尸体,死状可怖,全部是受绘梨衣神裔特殊本领所赐。
但他人又不知这一点,他们只觉得是妖女施的什么妖法,一来二去,冠军侯夫人是妖女的消息也在江湖上开始流传。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妖女的名头固然骇人,不过与抓到她的好处比起来,那些个危险则统统算不了什么了。
毕竟江湖上多的是把金银看的比自家性命还要重的人。
所以,此刻包围绘梨衣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是抱着好似赌徒的心态。
若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没死,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
此刻这群人看向绘梨衣的目光一个比一个更为贪婪。
便好似那位红衣女子压根不就是什么冠军侯夫人,而是一座移动的金银巨山。
绘梨衣面色煞白。
这不是害怕。
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绘梨衣的面色如此之差,完全是因为这段时日她的消耗太过了些。
一次次使用神裔本领,给她带来的负荷实在太大。
但饶是如此,绘梨衣还是得继续面对。
当然,有那么一瞬,她眼前好似出现了自家夫君的背影。